“多少吃點。”賀東辰說完,向雲姨使了個眼色,雲姨連忙進去盛飯了。
雲姨很快盛了飯出來,賀雪生招架不住他們的熱情,就算胃口不好,也勉強自己將飯吃完。吃飯時,賀峰與沈存希聊著最近桐城的變化,看樣子,沈存希打算留下來了。
吃完飯,時間不早了,沈存希也該回去了。
賀雪生站起來,主動道:“爸爸,哥哥,我送沈先生出去吧。”
沈存希自然是開心的,他向賀峰與賀東辰告辭,稱改日再來叨擾。賀雪生送他出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兩父子,這一頓飯的功夫,雪生似乎變得主動了很多。
別墅外,賀雪生與沈存希緩緩向停車場走去,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沈存希偏頭看著她,她一反先前對他的牴觸,主動送他出來,倒讓他驚喜萬分。
“昨天見到你忘記問了,你腳後跟的傷好了嗎?”夜風徐徐,吹起了她的長髮,夜風中,有一股奶香飄散過來。他還記得以前她身上的味道是獨特的清甜香,如今卻變成了奶香味。
賀雪生雙手垂落在身側,淡淡道:“沒事了,換新鞋的時候常常磨腳後跟,磨久了皮就厚了,也感覺不到疼了。”
沈存希一怔,他停下腳步,側身望著她。賀雪生走了兩步,見他停下,她亦停下來,淡淡挑眉,“怎麼了?”
“既然覺得鞋穿起來不舒服,為什麼不換舒服的鞋?”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五官,眸深如墨,被身後的夜色暈染得越發深沉。
“身不由己啊,在職場裡總要穿得像個職業人,高跟鞋是必備的。”賀雪生丹鳳眼裡掠過幾許無奈,又像是在撒嬌,撩得男人心癢癢的。
沈存希上前兩步,站在她面前,他說:“為什麼這麼拼?我瞧著賀家人對你不錯,就算你不出去工作,他們也能養得起你。”
“那怎麼行呢?他們再寵著我,可我到底只是賀家的養女,再說我也不習慣依靠別人,沒有安全感。”賀雪生垂下眸,避開他過於灼熱的目光。
她想,她欲擒故縱的伎倆果然達到效果了。
沈存希忽然笑了,“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她也不願意依靠我,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靠才能,自己辛苦出去打拼。”
“你的亡妻?”賀雪生好奇地望著他。
沈存希搖了搖頭,目光鎖住她的,“在我心裡,她從未離開過。”
“是麼?”賀雪生微勾起唇角,努力壓住那一絲譏誚,到底是情深意重,還是虛情假意呢?他實在太會演,七年前她被他騙了,七年後再相信他,她就是愚蠢!
“你好像不信我?”沈存希越是與她相處,他就越是感覺得到她潛藏著的那抹恨意。她恨他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那樣強烈到刻骨的恨,似乎又有些莫名其妙。
賀雪生輕笑著搖頭,指著前面他的座駕,“沈先生,你的車到了,我就不遠送了,再見。”
賀雪生說完,轉身輕盈的從他身邊走開,剛走了兩步,她的手腕被他握住,滾燙的溫度從脈博處漫延開來,她迫不得已轉頭望著他,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詫異道:“沈先生還有事嗎?”
“據說你在相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獲得賀小姐的青睞?”沈存希安靜地望著她,可那目光卻實在太具有侵略性,讓人心頭徒生不安。
賀雪生眨了眨眼睛,俏皮道:“那要看看沈先生的誠意夠不夠了。”說罷,她用力抽回手,“沈先生,注意安全!”
沈存希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手心裡還殘留著她手腕處的溫度,他緩緩攥緊大掌,握住那一絲餘溫。這些年來,每當午夜夢迴,他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伸手握住的都是冰冷的空氣,如今終於能夠再握住她的手,於來他說,是夢寐以求。
不管她是恨他還是不信他,他都會用實際行動,重獲她的芳心。
依諾,這一次,我不會允許你再從我的生命裡消失。
……
賀雪生回到別墅裡,心情無端的生了幾分煩躁,她盯著手腕,想起剛才沈存希說的話,她不由得冷笑,她心情煩躁,回房也睡不著,索性去了酒窖。
在賀家大宅裡,她最喜歡的就是酒窖,裡面擺放著很多紅酒,有年代久遠的拉菲,也有剛剛空運回來的新酒。酒窖裡的溫度比平常的溫度低,便於儲存這些酒。
她進去前,先披了件披肩,突如其來的冷氣,還是讓她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她扶著扶手走下去,酒香撲鼻而來,她有些嘴饞。
她挑了一瓶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