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苛待過她一句,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疼,左鄰右舍,誰不知道她們好得就像一對母女。而她,也是真心實意把薄老夫人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侍奉,直到她重病彌留之際,她還挽著她的手,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沒能對她更好一點。
如今回想起來,她仍舊感激,感激婆婆疼她愛她,讓她與別人有了不一樣的幸福生活。
“爸……”思及往事,薄夫人潸然淚下,亦覺得羞愧。
“別人家的女兒嫁進我們家,是重生,遇到一個疼她愛她理解她的婆婆,是她一生的幸運。美昕這丫頭,不管她與阿年是怎麼開始的,她都是阿年想要的那個人。幾年前,你趕走林子姍,已經讓阿年錯失了一次幸福的機會,如今,你還要讓他夾在你和美昕之間左右為難麼?”薄老爺子語重心長道。
薄夫人想到那份契約內容,她道:“爸,阿年要是簡簡單單娶個女人回來,我也就罷了,偏偏他……,他到底缺什麼短什麼了,要去買、娶這麼個女人回來?”
薄老爺子嚴肅地望著她,“你捫心自問,你打從一開始,對美昕那丫頭所持的態度是接受麼?”
薄夫人咬著唇,在公公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她竟無言以對。
“你不喜歡她,所以你看她做什麼都不順眼,那份檔案,擱在我書桌已經多時,不管我有多好奇,我始終沒有翻開來看。我甚至故意讓明陽發現,讓他拿走,去還給阿年。我這麼做是為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阿年是個成年人,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麼,他肯去買個女人回來,總好過他一輩子打光棍。”薄老爺子語氣沉重道。
“爸!”薄夫人震驚地看著他,她萬萬沒想到,那份檔案已經從薄老爺子面前走了一遭了,甚至他知道有那份檔案的存在,還故意裝不知道,這要怎樣的智慧才能做到?
薄老爺子繼續道:“我們帶兵打仗,憑的是什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下屬尚且如此,何況是自己的血脈親人?明陽當初選擇你,我們信任他接納你,如今阿年選擇韓美昕,我也信任他接納韓美昕。為什麼這個道理,在你這裡,你就想不通了?”
薄夫人被公公說得萬分羞愧,可是她心裡仍舊替兒子感到不值,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韓美昕?如今她甚至覺得林子姍都比韓美昕要好上千萬倍。
薄老爺子看她冥頑不靈的模樣,沉沉的嘆了一聲,“你好好想想,我希望我和阿媛,都沒有看錯人。”薄老爺子說完,他起身拄著柺杖回房去了。
他的話餘音繞樑,在薄夫人心裡一陣陣激盪,公公為了讓她接受韓美昕,連死去的薄老夫人都搬出來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固執,真的做對了嗎?
……
薄慕景衝出大院,一路哭著往前跑,她替嫂子感到委屈,為什麼家裡每個人都不喜歡她,她明明那麼好,有個性還溫柔,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她?
她埋頭往前衝,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賓士從院子裡駛出來,直到尖銳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她被撞得跌倒在地,她才停下來,淚眼朦朧地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從車裡下來。
她仰頭望著他,他好高好高,她脖子都仰酸了。
郭玉站在她面前,俯身將她扶起來,溫文爾雅道:“慕景,有沒有傷到哪裡?”
薄慕景回過神來,才發現站在面前的男人是郭玉哥哥,見他望著自己,她的心頓時小鹿亂撞了,她垂下頭,耳根子都紅透了,“郭玉哥哥,我腳好像扭了,有點疼。”
郭玉在她面前蹲下來,伸手握住她提起的腳,用力扭了幾下,薄慕景感到一股刺疼,然後聽到郭玉說:“你試著走一下,看還痛不痛?”
薄慕景試著走了幾步,腳不痛了,她驚奇地望著郭玉,“郭玉哥哥,你好厲害,你那麼弄了幾下,我腳就不痛了。”
“你是脫臼了,接回去就好了。”郭玉站起來,寵溺地望著她,他算是看著薄慕景長大的,幾年沒見,當初追著他們身後哭鼻子的小丫頭,如今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過依然還是個哭鼻子的小丫頭。
“怎麼哭了,誰欺負咱們的小公主了?”
薄慕景羞赧的抹了抹眼淚,她心裡憋了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和誰說,看到郭玉,她眼前一亮,道:“郭玉哥哥,你可不可以請我喝酒?”
郭玉還像她兒時一樣,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道:“不可以喝酒,不過可以請你吃肯德基。”
薄慕景撇了撇嘴,不滿道:“我已經是大姑娘了,才不喜歡吃肯德基,你請我喝酒好不好?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