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
韓美昕慌忙轉過頭來,眼睛一眨,眼淚就滾落下來。薄慕年看著那顆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淚珠,他有些失神,“怎麼哭了,誰給你委屈受了?”
韓美昕抬手抹了抹眼睛,知道郭玉為她做的那些事,知道他內心的痛苦,她無法再裝作無動於衷。如今,只要看到薄慕年,只要想到自己掌控不了自己的心,正在為他心動,她就覺得自己對不起郭玉。
那日,他在這棟別墅裡看見她時,他是什麼心情呢?看見她被薄慕年弄得傷痕累累,他又是什麼心情?他對她說,只要她轉身,他就一定在,那時候他又是什麼心情?
只要一想到這些,她怎麼還能再心安理得下去?
薄慕年瞧她眼淚落得越來越急,他無奈又心疼,“是不是這幾天我太忙,冷落你了?我這不是回來陪你了嗎,別哭了,是我不好,嗯?”
他抬手去給她拭淚,下一秒卻被她推開,她忽然起身遠離他,她哽咽道:“我的心太亂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薄慕年看著她轉身飛奔上樓的身影,只覺得一頭霧水,她今天怎麼了,到底是誰惹她了?劉媽從廚房裡出來,看見薄慕年站在客廳,而韓美昕已經快步消失在二樓緩步臺上,她輕嘆道:“太太下午回來就坐在這裡發呆,我問她出了什麼事,她也不肯說,先生,你去哄哄她吧。女人軟弱時,才更容易依賴人。”
薄慕年蹙緊眉頭,他聽懂了劉媽的意思,是要讓他趁虛而入。真是可笑,他薄慕年要哄一個女人,還需要趁虛而入!
可是想到她剛才委屈落淚的模樣,他又實在心疼,他轉身上樓,來到主臥室外,他伸手開門,才發現門被她從裡面反鎖了。
他用力推了幾下,沒有開啟,他心裡惱怒不已,伸手用力拍門,“韓美昕,開門!”
氣死他了,別說是她的心門,就連臥室的門他都進不去!這女人有時候真的挺煞風情的,明明哭得那麼可憐,可做的事總讓人火冒三丈。
韓美昕聽見了,她卻沒有去開門,如今,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薄慕年?
薄慕年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她來開門,他氣得不輕,直接轉身下樓去拿備用鑰匙。開門進去,他看見韓美昕坐在床尾抹眼淚,原本怒火高漲,這會兒也消了氣。
他步履沉沉地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仰頭看著她,所有的氣惱都化作無奈,甚至連聲音都軟了下來,“到底怎麼了?”
韓美昕抹了抹眼淚,她看著面前的薄慕年,他俊臉上有著難得的疼惜。她不是木頭人,她感覺得到他的轉變,可是如今,他對她的好,都變成了沉重的負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想,當初她與他簽下契約,真的是做錯了。是上天對她的報應吧,她辜負了郭玉對她的深情,也不能接受另一個男人對她的好。
“薄慕年,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薄慕年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眶,他抬手去給她拭淚,還沒有碰到她的臉,她已經轉開了頭,他心裡頓時浮躁起來,“什麼事,你說。”
“你先答應我。”韓美昕怕他不答應,要先索取了他的承諾。
“你先說什麼事,萬一你讓我去死,難道我還真能蠢到去死?”薄慕年是生意人,不會做這種蝕本的買賣。他有一種預感,通常要讓他先答應再說的事,就一定不會是好事。
“……”韓美昕突然覺得他一點都不可愛了,她抿了抿唇,輕聲道:“我們解除契約關係吧。”
薄慕年愣了一下,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解除契約關係?你指哪部分?”
“全部。”韓美昕道。
薄慕年定定地望著她,甚至還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髮,“是害怕了麼?上次你要不激怒我,我也不會對你那樣,這樣吧,以後看你的接受程度,你要接受不了就喊停,我不會強迫你。”
韓美昕哪裡知道他會想歪,她紅著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瞧她欲言又止,薄慕年漸漸猜到了什麼,他蹙緊眉頭,“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我們…我們……”韓美昕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覺得那兩個字那麼難以啟齒。之前他那樣對待她,嚇得她逃之夭夭時,她都沒有想過要離婚,可如今,她知道她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我們離婚吧。”
薄慕年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森可怖,他緊緊盯著她,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