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聯想在一起,病房裡除了她粗緩的呼吸聲,還有儀器的滴滴聲。
雲嬗沉默的站了許久,久到快要變成一副雕塑,她才緩緩開口,“醫生說您求生意志很薄弱,是無顏面對我嗎?您也知道自己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如果您敢用死亡來逃避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您。”
床上的人沒有一點反應,雲嬗繼續道:“我和賀東辰在一起就這麼入不得您的眼嗎?那我告訴您,我懷孕了,我懷了他的孩子。我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嫁進賀家,您不是說賀家未來的家主,不能有個傭人之女的母親嗎,那您醒過來阻止我啊,再給我下藥啊,把我賣給別的什麼男人都可以。”
雲嬗說著說著,眼淚就滾落下來,她恨自己的不爭氣,看到母親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她就心軟了,也怨恨不起來了。
都說孩子才最殘忍,可以往父母的心口插刀子,可是她的母親比她更狠,往她心臟上插了一次刀子不夠,還要插第二次,“您別躺在那裡,您以為您威脅得了誰?我沒有那麼好騙,我不會和賀東辰分手,我明天就去和他領證,您不是見不慣我們在一起嗎,那您起來啊,別這麼沒用的躺在這裡,因為這次,我絕不會讓您如願。”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昏迷了雲姨,重症監護室裡的儀器突然波動起來,告警聲持續不斷,穿著隔離服的醫生與護士衝了進來,將臉色慘白的雲嬗擠到一邊,醫生道:“病人情況不穩定,雲小姐你先出去。”
護士將雲嬗推出去,雲嬗站在隔離門邊,看著醫生護士開始進行搶救,裡面傳來護士驚慌的聲音,“醫生,病人心跳停止了,脈搏也在減弱。”
醫生拿著手電筒檢查病人的瞳孔,神情格外凝重,“準備電擊棒。”
雲嬗站在隔離門邊,伸手捂住嘴,看醫生一下做起搏的動作,母親被電擊棒拉著彈起來,又毫無生氣的掉到病床上,醫生見電擊沒用,給病人做心肺復甦,一連番動作,儀器重新恢復了資料,重病監護室裡的眾人都鬆了口氣,看著慢慢穩定下來的資料,都鬆了口氣。
雲嬗呆呆地看著,也知道母親被搶救過來了,她真是嚇得魂飛魄散,原本說那番話就是意氣用事,此刻更是悔不當初。
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她無力的轉身,脫了隔離服,無精打彩的走了出去。賀東辰在外面自然也看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就算聽不見她和雲姨說了什麼,也能猜到一二,本來是想責備她衝動的,看到她魂不守舍的走出來,滿臉都是悔恨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這才發現她還在顫抖,身體冷得一點溫度都沒有,他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乖,沒事了,別怕,已經沒事了。”
雲嬗聞到熟悉的男性氣息,她提起的心才落了回去,她哽咽道:“賀東辰,我是不是很壞,明知道她現在承受不住我的指責,我還是說出口了。差一點,差一點我和她就要天人永隔了。”
賀東辰心裡難受極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撫道:“乖,別胡思亂想,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雲姨會挺過去。”
雲嬗閉上眼睛,眼淚落了一地,她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殘忍,如果母親真的有個好歹,她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受到驚嚇的雲嬗,再加上有了身孕,直接暈倒在賀東辰懷裡,賀東辰嚇得不輕,連忙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婦產科跑去。
雲嬗情緒波動太大,隱隱有流產的徵兆,婦產科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建議她留院觀察兩天。賀東辰坐在床邊,看著她臉上猶掛著淚痕,他心疼極了,傾身吮去了她眼角的淚珠。
其實雲嬗是個嘴硬心軟的丫頭,明明心裡就擔心雲姨,偏偏還要說那些違心的話,把雲姨刺激出了個好歹,自己也跟著擔驚受怕。
他嘆息一聲,他還有許多事要做,現在雲姨在重症病房,雲嬗又要留院觀察,他不放心,得派人來保護他們。
青幫瓦解後,那些人狗急跳牆,一定還會有動作。他已經危及了雲姨的性命,現在萬不能掉以輕心。
他思慮了一番,還是打電話給徐卿,拜託她來醫院陪著雲嬗,免得她又胡思亂想。徐卿聽說雲嬗懷孕了,她高興得不得了,連連答應了賀東辰的請求。
徐卿是首長夫人,那些人就算狗急跳牆,也惹不起,再加上她身邊配備了勤務兵,把雲嬗交給母親照顧,他才能後顧無憂。
雲嬗醒來時,就看見未來的婆婆在醫院裡陪她,她在病房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賀東辰的身影,徐卿善解人意道:“東辰有點急事要去辦。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