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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是這兩天又漸漸冷淡,中午沈摯能來這裡吃飯,也是葛文娟親自給他打的電話,郭局要來,讓他過來作陪。

送走人,葛文娟轉身回來。

包廂裡氣氛微妙。

這時,沈摯的手機響。

沈摯站起身,出去外面接電話。

等到包廂門合上,陸韻萱的情緒宣洩而出。

她很抗拒這種求助無門的感覺,心裡跟著煩躁:“求這個不行求那個不行,明明可以私了的事故,為什麼要逃逸?”說著,忍不住遷怒到母親身上:“你現在知道急了,當時怎麼丟下他在事故現場,如果不是你跟爸爸吵架,他也不至於撞死人。”

“你以為我想這樣?”葛文娟性格強硬,被陸韻萱拿話一激,伸手揮過去,掃落好幾個盤子,脾氣一觸即發:“還吃什麼!不是你在大馬路上折騰,會有後來這麼多事?”

陸韻萱反駁:“我那樣做是為了誰,您管不住我爸的人,我爸現在連見你一面都不想,等他出來,信不信,第一件事就是和你離婚。”

葛文娟想起陸錫山在看守所的態度,難免心寒,結婚這麼多年,她操持著這個家,任勞任怨。

結果,陸錫山在接待室見到她說了什麼?

他說她是蠻不講理的毒婦。

當年逼死他的父母,現在終於輪到他。

陸韻萱說:“當年大伯是跟人玩飆車出的事,你卻在外面造謠說他是和女人亂搞死的,還逢人就說爺爺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大兒子,又說奶奶偏心大兒子,要把家裡的財產都給大伯。”

這些陳年舊事,陸韻萱記得很清楚:“爺爺奶奶是要把房子給大伯,但是會把家裡的廠交給爸爸,你卻提都不提工廠的事,後來奶奶生重病,你逼著爸爸去外省出差,瞞著奶奶的病情,在我這裡,又說奶奶是裝病,到最後奶奶過世的時候都沒人給她送終。”

“那對老不死的偏心大兒子我有說錯麼?”葛文娟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冷聲道:“我每天累死累活的管著公司,還不是為了你們父女,你們現在又是怎麼回報我的?”

陸韻萱嗤笑:“你真的是為我們麼?”

不等葛文娟接腔,陸韻萱自顧自往下說:“你不過是為你自己,在我小的時候,你跟人合作去深圳開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麼,你和那個男人什麼關係,心知肚明。”

葛文娟聞言,不但沒有否認,反而凜然道:“那又怎麼樣,他陸錫山加諸在我身上的,我要十倍百倍還給他!”

“所以,確定爸爸在外面有個孩子,你就從深圳回來了。”

“……”葛文娟攥緊圓桌的邊緣。

陸韻萱繼續說:“你愛的從來只有你自己,你覺得那是對你的羞辱,所以回來捍衛自己的地位,我和傾城玩得好,你就從中挑撥引導,讓我逐漸開始厭惡她,覺得是她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不過到了後來,我是真的不喜歡她,甚至怨恨她。”

陸韻萱說:“我會想,如果沒有她們母女,我們一家人是不是會好好的,就像其他家庭那樣子,而不是時常活在劍拔弩張的氛圍裡。”

“爸爸對傾城那麼好,我以前就猜測她是不是爸爸的私生女,傾城住在家裡,你跟爸爸的爭吵越來越頻繁,我愈發篤定自己的懷疑,那時候,我拿著傾城和爸爸喝過水的杯子去做親子鑑定,鑑定結果和我想的沒兩樣。”

她不說,只是想維持這個家和睦的假象。

寧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陸韻萱緩聲道:“得知傾城真是爸爸的孩子,想起爸爸平日裡對她的照顧,我嫉妒到不行,也恨爸爸的偏心,所以那年她出事的時候,我往她口袋裡藏了包白麵。”

葛文娟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掩藏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陸韻萱心裡覺得舒暢。

她端起跟前的高腳杯,喝了一口橙汁,淡淡地開口:“我當時想的是,爸爸不是喜歡這個女兒麼,看著引以為傲的女兒穿了獄服隔著玻璃和他對望,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心情,結果呢,他對這個女兒還真的不錯。”

忽然,葛文娟看向包廂門口。

陸韻萱也有所察覺,驀地想起什麼,起身走去門口,剛拉開門就看到沈摯離開的背影。

顧不上其它,陸韻萱追過去:“沈摯——”

剛碰到他的手臂就被甩開。

沈摯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站在安全通道口,看著快要消失在拐角處的沈摯,陸韻萱立刻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