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收斂祥雲,抱著雲夢落到山丘上,靈力外放,形成一個巨大的氣罩,將雲夢,鳥人靈嬰籠罩在裡面。
閃電映紅了整個天際,浩然視而不見,眼中只有雲夢的淚眼,天雷震撼萬靈,浩然充耳不聞,耳中只有雲夢的啼哭聲,緊摟著柔弱的嬌軀。
不知哭了多長時間,雲夢忽然沒有了聲音,她睡著了,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從未有過的愜意。
浩然心中一酸,靈師基本擺脫了睡眠,空靈的精力更是充沛幾乎無窮無盡,雲夢太累了。
捊開她的額頭的秀髮,端詳著那蒼白的嬌容,甜美的睡意,心中充滿了溫馨與親切,一動也不想動,姐弟心連心,從此以後相依為命,再也捨不得分離。
雨收雲散,雷電驟停,一輪潔白的明月從西方升起,億萬星星佈滿了蒼穹,爭先恐後的眨著眼睛。
雲夢的睫毛微微顫動,氣息微粗。
浩然柔聲道:“再睡一會兒,沒事兒的。”
浩然故意板著臉,嚴肅道:“好,不笑,不笑。”忍不住哈哈大笑。
雲夢跺跺腳,輕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還笑?我警告你,今天的事兒到此為止,日後不要提一個字,否則我不客氣了。”
浩然知她臉皮薄,堂堂空靈失聲痛哭,絕對是靈界一大奇聞。倘若被外人知道,肯定會笑掉大牙,雲夢的美好形象破壞無遺。當即舉起雙手,點頭道:“行,我保證,拿腦袋保證。”
雲夢還有些不放心,盯著浩然看了半天,見他一本正經,稍稍心安。理順衣裙、長髮,臉色恢復了正常,祥雲升起:“我們去鳥人山看看。”
聽到“鳥人山”三個字,浩然心中一沉,毫不遲疑地跳上她的祥雲,雲夢施展幻術,隱匿了兩人的身影,轉而向西飛去。
月光皎潔,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靈氣中帶著淡淡的沁香,令人心曠神怡。夜鳥群飛,熱鬧非凡,一片生機怏然。
浩然忐忑不安,鳥人山肯定已經失守,眾鳥人生還的可能性為零,但他還抱著一絲僥倖,經營了千萬年的幻陣,必有獨到之處,說不定能堅持幾天,憑藉雲夢的修為,應該能就出金鷹、彩虹女。
雲夢理解他的心情,搖頭道:“你不要想得太簡單,每個空靈都不是弱手,空靈的神通懸殊很小,不好對付。即便剛跨入空靈境界,我也要費一番手腳,兩個至多打個平手,更別談苦修多年的一宗之主。”
浩然默默不語,雲夢安慰道:“想開一點,世上的事兒有時就那麼殘酷,該爭取的爭取,該放棄的就放棄,千萬不要太過執著。”又輕輕一嘆,語重心長:“你啊,心地太軟,性情太剛烈,可交平生摯友,但作為一宗之主、一盟之主,必須改一改,不能感情用事,否則日後會吃大虧,連累數十萬弟子、數百萬盟友。”
浩然頗為苦惱:“小弟心裡明白,每一個門派的崛起都伴隨著腥風血雨。身為宗主,主要精力不是修行,而是用於陰謀詭計,對外勾心鬥角,對內平息爭端,最忌個人英雄主義。越是老謀深算、心狠手辣,門派越是興旺發達。可是我做不到這一點。”
雲夢眼睛一瞪,語氣開始嚴厲起來:“做不到也要做,沒有人是天生的陰謀家,靈門本應安心修行,但有人就有矛盾,有門派就有爭執,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沒有什麼淨土,必須有人站出來犧牲,這是你的職責。除非你想解散天葉宗、和平聯盟,與世隔絕,獨善其身。”
浩然本想説事後讓賢,見雲夢目光有異,猶豫了一下,只好講話悶在肚子裡。
雲夢瞥了他一眼,嘆道:“不要再說了,天葉宗剛起步,你的任務是打好基礎,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子孫後代,想脫身只有一個辦法,若有一、兩個天縱之才,你就解放了。”
浩然眼前一亮:“謝姐姐指點。”
說話間,雲夢停了下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浩然凝神注目,百十里外並是鳥人山,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憤。
鳥人山已經不存在了,原址變成一座圓形巨坑,直徑超過百里,深不可測。在兩大空靈的全力打擊下,山峰、山谷粉身碎骨,毫無疑問,眾鳥人也葬身於此。
金鷹、彩虹女,兩位可敬的朋友,從今往後天人相隔,自己卻獨自逃脫,無能為力,浩然湧起無限愧疚。
大坑四周還有上千名地靈,百位靈師。大批靈鳥駕雲漂浮,領頭的是一位空靈,另有兩位飛靈、七位風靈,其餘是羽靈,他們在仔細搜尋現場。
浩然心念微動,敵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