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納蘭龍在漆黑之中不能清楚視物,單靠聽風辨影,肩頭重重的被著了一下,一條手臂幾乎沒被卸下來:「如果這些樹木就是媒介的話,只有破壞它們,方能成央I」
納蘭龍雖然得出結論,卻只是一番「廢話」。從開始至今,納蘭龍不就是一直和樹木在戰鬥嗎?若說被他打成木屑殘枝的,少說也有數十株,但是對戰情一點幫助也沒有。
每次打倒一個木須,它只會變回樹木,然後不知道哪裡又跑出另一個木須來充數。這些木頭人前僕後繼的向他攻擊,招數雖然簡單,勝在人多好辦事,納蘭龍也捱了它們不少拳腳。
「受死吧!」納蘭龍把最接近自己的三個木須劈成六截,冷不提防旁邊飛出一腳把他踢倒,壓著另外兩個木須一起滾跌在地。納蘭龍掙扎著要站起身,被他壓住的兩人趁機捉住他手腳、攬著他頭頸,不讓他活動自如。
「甚麼?」納蘭龍雙臂被制,無法用手中的冰之劍去砸敵人。納蘭龍眼見一個木須走到他身旁,舉起手中桃木劍──納蘭龍敢寫保票,那長劍其實只是一根削尖了的樹枝──便要朝他胸口直刺。
納蘭龍無法舉臂抵擋,情急智生,攤開手掌放出凍氣:「冰壁!」
一面極薄的冰牆在納蘭龍身前形成,把桃木劍擋住。納蘭龍無法簡璅迨U兩個木須的糾纏,只能再次使出冰封──當他的指尖碰到那兩個木須,立即釋出仙力,仙力轉化為凍氣,轉眼已成了一層堅冰。
隨著納蘭龍站起來,發出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細碎的冰塊紛紛從他身上掉下來。納蘭龍望著眼前幢幢的不知人影還是樹影,心中納悶不已:「要闖出這『木精陣』,只有同時間摧毀所有大樹才會成央C但是我並不是火系的,如何能夠把這片林子毀掉?」
五行講究相生相剋的道理,這相生相剋又有一定規律。然而五行雖系組成宇宙的其中五種基本元素,世間萬物又豈止這五種?就算是這五行之間,相生相剋的情況又豈是一成不變?
陰陽五行中,火克金,金克木,事實上也有道理。金屬如何堅硬,高溫之中也會溶掉;而砍伐樹木更少不了金屬做的刀斧。如果不懂其中奧妙,一般人也會為火能克木吧!如果火夠猛烈的話,除了溶金焚木,也可以焦土煮水。
所謂相生相剋,雖然是決定神魔戰鬥的勝負的關鍵,但也只是其中一個因素;而另一個因素,始終是力強者勝,兩者互補不足,缺一不可。即便在屬性上佔得了剋制對手的優勢,若不好好掌握和利用這種優勢,亦是徒然。
因此,「靈活變通」這四字,放諸相生相剋之上,也是非常重要。
既然想通這一點,納蘭龍開始研究破敵之策。他與木須在力量上的差距無可置疑,兩個勝負因素已佔其一,所以他決不至於落敗;而要破陣取勝,則看並非金系的納蘭龍是否找到另種剋制木須的方法。畢竟「五行戰士」的仙術,在屬性運用上比西方七宿的神技明顯,循屬性入手容易事半平縑C
與普通人的粗淺概念一樣,要對付木須,納蘭龍自然想到了火。然後,才想到要「靈活變通」。
「在過去,我不是曾經用凍氣把壁宿的『壁水炮』變成一條冰柱嗎?而婁宿的『金鋼不壞身』也因為溫度急降而變得脆弱……只要肯思考,總能找出辦法來!」
相生相剋是必然的,但不是絕對。正如天道之所以「永恆」,就是因為天道「常變」;真正永恆的天道,就是要明白事物沒有永遠不變。試想水能滅火,火何嘗不能把水蒸發?天道沒有絕對,陰陽五行的道理也沒有絕對,主要還看雙方的實力引數,與及是否能夠活用。
「好!我不信除了放火就沒有別的辦法毀了這片林子!但『木精陣』的奧妙之處,大概就是『生機勃勃』……若不一舉毀掉它,這些古怪的樹木恐怕會不斷再生!」
納蘭龍的想法雖不中,亦不遠矣。這些大樹雖未成精,但已甚有靈性,在木須的催動下新陣代謝的速率得到幾何級數的提升,無論遭受甚麼破壞,彷佛也能一下子復元,生生不息。別說只是破壞樹皮、樹枝,能夠立即長出來;就算毀去林子一角,其他大樹也會填補缺口。
「這片林子在靈秀峰上,面積總不會太大……」納蘭龍拿定主意,將全身仙力提升,然後聚集於兩臂之上:「不!我的仙力足夠製造籠罩整個城市的巨型暴風雪。無論這片樹林有多大,也會被我的最大風雪一舉摧毀!」
雷電、烈火這種極具侵略性的招數,即使不計較屬性的相生相剋,也能造出巨大破壞;其實冰雪亦然,儘管看上去它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