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其實坐起來談何容易啊。
雲擎在這裡幫助秦寶柱打好了根基,一手建立了秦家莊,即使他日後不學無術,也可以守著租子平凡的過完一輩子,父愛如山,父愛如海,既深且沉哪。
“你爹待你是極好的。”田流蘇不由得開口道。
“恩,他後來離開後還給長安王妃和雲洛留了遺書,讓他們看顧我…而那時候,他們才知道了我爹的下落…”
怪不得,雲洛幾次見到秦寶柱都會說他是爛泥扶不上牆,想必他們一定給了秦寶柱經濟上的支援,而他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便不學無術揮霍無度成了紈絝,所以才遭到雲洛的唾棄吧?
“他們每年都會給我送來一萬兩銀子,但是我從來沒有收過,我每次都將他們家的侍衛趕了出去,將銀子也扔了出去…”
田流蘇不禁嘆道,這還真是秦寶柱會幹的事呢。
這麼些年,我一直住在這裡,他們也從未來過此地,若不是這次有你在這裡,我想他這一生都不會來這裡的。
“那你怎麼會認識他?”田流蘇心道既然雲洛從未來過這裡,怎麼會認識秦寶柱?
“他怎麼不認識我?龍泉山中有我爹的墓碑,有衣冠冢在裡面,我每年都會去祭拜掃墓,他也會去。”
“哦,這麼說,你們每年都見一次的?”
“是,不過,以前見了每次都是怒目相視,從不說話的,我們都是各祭拜各的,祭拜完了便各自回家,誰都不理誰,上次文熙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離開秦家莊好幾日,就是去了龍泉山祭拜我爹。”
田流蘇想起第一次見文熙的時候,那時候因村裡鬧鬼之事她去找秦寶柱幫忙但是他卻沒在,原來是去祭拜他爹了。
“哎,此事既然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再糾結也沒什麼用,你們畢竟是兄弟,都是他的孩子啊。”
田流蘇一時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好例行公事的開解他兩句,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隔閡卻是沒那麼容易消除的。
“哎,不說此事了,今日我對你說了這麼多,心中好受多了,這麼多年,他好歹還有母親,我呢?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就一群家丁守著我,從沒人傾訴,若不是你今日突然問我,我幾乎都忘記了這些陳年舊事。”
秦寶柱說完站了起來,不欲再說,安安和樂樂此時也玩得累了,雪菱領著二人向她走來,剛好家丁買了酒菜回來,秦寶柱讓幾人去飯廳用飯。
田流蘇搖了搖頭站起身,想必是他用紈絝的性子麻痺自己吧,這樣刻骨銘心的事怎麼可能忘記?
酒菜裝在兩個雙層的食盒裡,秦寶柱親自將酒菜從食盒裡拿出來一一的擺在桌子上,又起身替幾人拉開椅子讓他們就座,若不是梳著髮髻穿著長袍,就是一個現代的紳士做派。
田流蘇看著他這些類似現代的行為習慣與思想,不禁心中想到雲擎真的是在秦寶柱的身上傾注了自己的心力了,而相比雲洛,他得到的一定沒有秦寶柱得到的多。
秦寶柱的性子也很討喜,跳脫活躍,剛才還一副哀怨悽苦的樣子,這時候看見飯便又好似忘了剛才的事一樣,又歡喜起來,殷勤的伺候著幾人用飯,大概真的是因為太久沒人和他一起在這裡吃飯了吧,他像個丫鬟似的站在幾人身邊給她們佈菜、端茶送水的,將安安和樂樂兩個孩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田流蘇看到眼前的景象,這孩紙真是太有成為妻奴的潛質了啊,將來誰若是嫁給他,那就是掉進蜜罐裡了,她不由得暗暗想到雲擎穿越來這古代也不算白來一回,最起碼造就了一個尊卑觀念差,平等觀念強,絕世好老公一枚的妻奴,他也算值了。
雪菱見秦寶柱左左右右穿穿插插,高興的輪流給幾人佈菜,略有些不自在,坐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起身道:“秦公子,你坐下吧,讓我來吧。”
“你坐你的,我做什麼都是我願意,我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了爺。”秦寶柱今日好不容易得了個伺候田流蘇吃飯的機會,哪肯容她插手,伸手一推便將她又推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湊在田流蘇和兩個孩子的中間為他們服務。
“我爹說,要尊重女子,女子是這世上的弱勢群體,又是最偉大的人,若沒有女子生兒育女,我們的後代便延續不下去,人就會越來越少,最後人沒了,只剩…”秦寶柱伸手搔了搔頭皮,想著他爹小時候教他的那些奇怪的話。
“寶叔叔,只剩什麼了?”安安見他說到關鍵處卡了,不禁問道。
“只剩什麼,我好像忘記了,一時沒記住,我爹知道的東西都是這世上沒有的,他天人之姿上知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