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生活,除了不能出去,不能與外面的人交流,幾乎跟平常沒有區別。
碧池站在桌子旁邊,一邊研磨一邊看著薛賢妃靜靜的抄著經書。她穿很簡樸的衣服,素色的對襟衫,頭上綰了簡單的髮髻,幾乎沒有戴什麼首飾。
一部《往生咒》,她已經抄寫了四卷,抄一句便默唸一句,從早上抄現在,她彷彿不知道疲倦。
碧池看得有些心疼,想要勸她歇一會。只是未等她開口,甘泉宮的門被開啟,外面的強烈的光線照進來,碧池轉過頭去看,然後便看到了盛裝從外面走進來戚貴妃。
薛賢妃亦是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可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便又當她無物一般的低下頭去繼續抄經書。
戚貴妃一邊走進來一邊彎起嘴角,笑得得意的道:“賢妃妹妹倒是令本宮刮目相看,外頭因為你的事都吵翻天,這種時候你還能坐得住,在這裡抄經書,實在令本宮佩服。”
薛賢妃並不理她,手中的筆在紙上不停。
戚貴妃也不在意,繼續道:“不知薛賢妃妹妹抄的是什麼呢?地藏菩薩本願經?還是大悲懺悔文?只是妹妹你抄得再多,你那地底下的女兒,不知道會不會原諒你這個親手殺死了她的母親呢?”
薛賢妃臉上的平靜,終於在聽到“女兒”兩個字的時候敗落了下來,心裡鈍痛,手上不由自主的用力,一句“大悲大願,大聖大慈”的“慈”字最後一點便點到了別的地方去。
戚貴妃顯得高傲而得意,她彷彿十分高興於見到薛賢妃的失態。她繼續往前走,想要走到薛賢妃的跟前去再好好的羞辱她。而碧池擔憂薛賢妃,連忙走上前將戚貴妃擋了下來。
戚貴妃轉頭給了她一個狠厲的眼神,罵道:“一個賤婢也敢攔住本宮。”說完便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指甲尖利,手又用了十分的勁,碧池被打得撇過頭,臉上頓時浮現了五個手指印,被她手指刮到的地方微微的滲出血來。
薛賢妃看著嘆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上的筆放下來,然後對碧池道:“碧池,你下去煮點茶來。”說完看著戚貴妃,道:“貴妃親自駕臨,總不能招待不周。”
碧池知道薛賢妃想要支開她,她怕賢妃會吃戚貴妃的虧,並不肯走,不願的喚了一聲:“娘娘。”
薛賢妃看了她一眼,嚴厲道:“下去!”
碧池則才不得已的下去。
等到碧池走了之後,薛賢妃才抬起眼來看著戚貴妃,問道:“說吧,貴妃娘娘屈尊駕臨已經成了冷宮的甘泉宮,想要做什麼。”
戚貴妃笑道:“沒什麼,本宮只是來告訴你,本宮要升皇貴妃了,聖上已經允諾只要等本宮生下皇子便立本宮為皇后,另外再告訴你,你們薛家卻要因為你作下的事情而倒黴了。”她笑得幸災樂禍,繼續道:“故意害死自己的孩子然後使苦肉計嫁禍於本宮,這種事情我戚家怎麼能輕饒。御史們上書要求聖上嚴懲你和薛家,連一些德高望重的宗親都站在本宮和戚家一邊,更別說身後太后因聖上遲遲不下旨懲治你和薛家而病倒,至今拒見聖上,薛家為此急得團團轉,你父親和弟弟從今日早晨便跪在了兩儀殿外向聖上請罪。你說,你犯下這樣的事,聖上為了孝道和給朝臣宗親交代,會怎麼處置你和薛家。”
薛賢妃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漣漪,彷彿早已勘破了生死,對戚家的生死也並不關心。
戚貴妃看著她接著道:“哦,本宮忘記了,賢妃妹妹為了替姐姐報仇,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犧牲的,又怎麼會關心拋棄虧待你們母女三人的戚家人的死活呢。”說著頓了頓,又道:“薛邊也是活該,明明知道你們姐妹二人怨恨仇視薛家,當年讓你姐姐做了皇后還不算,後面居然又送了你進宮來當了賢妃,也活該他有此一劫。”
薛賢妃看著她,靜靜的看著她,臉上有諷刺,更有一種蔑視。她“呵”的一聲笑出聲,然後道:“成王敗寇,技不如人,不能替我的姐姐報仇,反而將自己搭了進去,我認命。如你所說,我並不在乎薛家,我的母親姐姐都死了,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算不上有什麼損失。可是戚融,你以為我死了,你便能好好活著嗎?我的姐姐、大皇子,還有後宮無緣無故死去的宮妃和那些未出生的孩子,還有我的女兒。我宮裡的鉛砂雖然是我放的,但半夏卻是你放的,你害死了這麼多的人,你以為你不會遭報應嗎?”
戚貴妃聽得有些得意,她並不懼怕報應,只相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甘泉宮的半夏的確是她放的,她怕被人發現,半夏放得並不足量。可是她並不甘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