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擒龍液卻直如無視般直接穿過了氣罩,地煞鬼急中生智,顧不得顏面,就地一滾,這才躲過了,地上卻頓時被晶液沾上,發出陣陣輕煙。
瑪瑙郎君暗叫可惜,他們三人齊攻地滿鬼,其實真正目標是地煞鬼,只要滅了他,就算硬打,三對二也能穩勝了,相反,如果沒殺掉地煞鬼,只殺了地滿鬼,剩下的兩鬼,三人可沒有取勝的把握。
三人還在惋惜,忽然眼前紅光一閃,就見寶石公大叫一聲後縱,卻是遲了,持杖的手臂齊腕而斷,那根鑲滿寶石的華麗長杖飛向一旁。
“死女人,竟然敢傷我!”寶石公怒喝道,出手傷他的正是靳青思的紅玉劍,也是他躲得快,不然就被紅玉劍斬為兩截了,饒是如此,一條手臂還是沒了。
“君子樓的蠢豬,你們以為偷襲我們就勝券在握了?別忘了這女人還在一旁漁人得利!”地煞鬼躲過晶液,重新站起後大罵道。
“先殺了這女人,我們再拼!”寶石公大叫道,不過話是這樣說,他人卻向後慢慢退開。
“好!”場中剩下四人對望一眼,齊齊向靳青思攻去,頓時氣芒橫生,孔璋只覺眼皮如被重壓,眨動都覺困難異常,不由駭然。
“現在怎麼辦?”靳青思大驚,剛才她趁機偷襲了寶石公正在得意,哪知道剛才還生死相拼的敵人又突然聯起手來,她現在連地煞鬼都打不過,幸好紅玉劍是溫陽軟玉所鑄,她修習的大日真火訣能焚燒邪氛妖氣,這才沒被綠煙吸魂杖暗算,否則哪堪四人聯攻。
“當然是跑路,帶上我!”孔璋心中大罵這女人,明明是大好局面,只要在一旁佯攻牽制,探花郎和地煞鬼就會打生打死,雖然最後肯定還是會醒悟過來停止內鬥,但是再遲一點,說不定兩鬼三探花中又會少一個,哪知道這女人急著傷敵,一下就提醒了敵人她的存在。
靳青思一指紅玉劍,劍芒氣勁橫生,將敵稍稍一攔,人卻急退向孔璋一側。
若是跑,孔璋這點修為是肯定跑不過面前這幾人的,尤其是有身法導捷的探花郎在,只有靳青思肯攜走他,還有一線生機。
“想跑?”寶石公僅存的一隻手運勁抓來,他沒了慣使的長杖,攻擊力大降,這一抓也是極不靈便。孔璋哪敢和他硬拼,就算只剩下一隻手,人家至少也是感應境高階的修為,學著地煞鬼剛才的舉動,也是就地一滾。
寶石公又是一抓,隨即一痛,這一下卻是忘了另一隻手斷了,他舉起的是另一斷了手腕,血肉模糊的右臂,氣芒驅使至手腕處時,剛才才止住血的手臂傷勢又重新被破開,頓時痛得叫出聲來,這一下自然也就對孔璋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緩過這一下,靳青思便及時趕到了,一把抓起孔璋,下一刻換氣已在數十丈開外。
在被靳青思帶動的剎那,孔璋手中一點綠芒飛出,正是準備了很久的一根木須針,不過射中寶石公沒有他也不敢肯定,人就被帶走了。
“追!”瑪瑙郎君和地煞鬼果斷的下令,如果這樣讓靳青思跑掉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人沒得到,自己這方倒先折損了。
不過君子樓和百八鬼都有自信靳青思跑不掉,因為她雖然恢復了御劍之能,但似乎還沒全恢復,還不能御劍飛行,那麼就沒可能擺脫探花郎,而地煞鬼自忖真元深厚是諸人之冠,長途追擊,說不定到後面自己最佔優勢,何況靳青思還帶了一個人一起跑,那人就是累贅。
一追一逃,兩鬼兩探花緊緊躡在靳青思之後。
只有寶石公落在最後,一方面是他受創不輕,另一方面也是他老奸巨猾故意如此,這四人追上去,那星宿宮女弟子必然臨死拼命,說不定還有人會受傷,而且就算擒下他,兩鬼三探花終究還是要分個勝負的。他落在後面,悄悄趕上,在最關鍵的時候再用擒龍液暗算一次,說不定便能起到關鍵作用。
他前一刻還在如此想,後一刻卻突然覺得手腕傷口處一痛,不由大奇,自己明明剛才運氣重新止血凝創了。
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只見斷腕住一根妖異的綠藤生出,自己的血肉出現收緊的感覺,創口附近慘白,竟似這綠藤在吸食自己的血肉。
接著這綠藤似乎動了一下,寶石公便看見綠藤主枝上蔓生出十數條髮絲般的小枝,爭先恐後的順著自己破腕處紮了進去,猶如鋼針刺體的痛感傳來,更恐怖的是這次血肉被吸的感覺更加清晰。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些小枝在扎入自己血肉之中後在拼命向鑽,一面鑽,還在一面吸取自己的血肉精華,這過程中那綠藤彷彿得到滿足,越發生長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