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鬍鬚,下方一眾將領齊聚,大軍駐紮陳倉要地,兩側險要之地盡數被秦軍佔據,至於亂軍同樣佔據之處高處與呂不韋所率大軍形成對峙之勢。
“相國,若再不出兵,咸陽城內難免有人要說相國大人心懷叵測。”
呂不韋淡然一笑,“本相受先王之託一心為秦不敢有絲毫大意,亂軍勢大,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斷然不會興兵!”
蒙恬道:“相國大人,能否透漏其中玄機,也好讓軍中、將士安心。”大軍駐紮多日始終不出戰,各營房早已不滿,蒙恬身為將領同樣感到困惑,以往秦軍出戰必然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殺出,絲毫不給對方任何還手之機,亂軍人數雖多戰力有限,若是正面交戰完全有絕對把握可以取勝。
“諸位將軍為何跟隨本相平亂,而不是追隨叛軍?”
“相國大人莫非是信不過我們這些人,亂軍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說話之人正是王翦,武力驚人,手中大槍有萬夫不當之勇,面對呂不韋質疑火氣騰一下竄起老高。
蒙恬笑道:“當今大王為先王所立儲君,名正言順,同樣是英明果斷之明主,亂軍終究為亂,不管以何理由搪塞,時日一久,百姓自會看清事實。”
呂不韋點頭,“不錯,初起之時亂軍聲勢驚人,人數雖少戰力強悍,如今不同,經過兩年混戰,東部只剩一股勢力,兵力接近四十餘萬,西部同樣如此,兵力接近二十萬,本相所率不過三十萬,若攻東部,後方必然為西部亂軍所乘,若攻西部同樣如此,如此兩面受制不得已唯有修建工事堅守不出。”
“這樣下去總不是法子!”
呂不韋哈哈大笑,“王將軍莫要心急,戰場如同一盤棋,前期不管如何佈局,最終決戰之時必然一招分勝負。”
王翦坐回原位,相比而言蒙恬更為沉穩,呂不韋早有打算,亂軍不停擴兵增強自身實力,可惜始終忽略一點,後方原本就是貧瘠之地,每年糧食產出有限,根本無法與咸陽城周圍控制城池相比,一味增兵不過短時興盛,最終只會被自身拖累,最終功虧一簣。
東部亂軍大帳
營帳外亂成一團,軍中缺糧,村落幾乎已經搜刮一空,加上今年新增糧食同樣無法維持幾十萬食用,“吵,再吵都給老子拉出去砍了!”
主將暴怒,幾人快步走出,幾名軍營將領前來催糧,幾日不見糧食送達不免心急,尤其是新軍,軍心未穩,這樣下去難免生變。
“先行回去,糧食很快就會分發各營!”
“好,就再多等幾日。”
外圍眾人離開,幾人返回,大帳內氣氛緩和許多,那人伸手,“呂賊那邊可有動靜?”
“依然修築工事堅守不出。”
那人冷哼一聲,“膽小鼠輩,不過是一無知商旅,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得到先王重用,居然冷落我們這些贏氏族人,真是好笑。”
提到已逝先王,一人臉上明顯掛不住,不是別人,嬴政同父異母弟弟成姣,當日立儲失利,即便這樣贏氏世族依然站在成姣這一邊,道理很簡單,血脈,老秦人最講究的就是血脈,趙姬始終是趙人,身份更是尷尬,甚至有人開始懷疑嬴政是否真的是先王所出,當然一切只是懷疑根本無法檢驗。
“先王念情,呂不韋最是懂得抓住人心,最終才會被其矇騙,好在諸位叔伯心清眼明看出呂不韋野心,成姣在此替先王拜謝!”
成姣躬身施禮,眾人連忙起身回禮,此次發動戰亂一人最為關鍵,恰恰是眼前弱不禁風秦國公子,若無成姣在手,如此興兵徹底淪為叛亂,老秦人最恨的恰恰是內亂,當年飽受內亂之苦最終被人欺凌,直到商君立法方才停息。
“此時當以公子名義聯絡西部世族,東西合力一舉攻下呂賊大營,入咸陽輔佐明主興秦之大業!”
“言之有理,公子意下如何?”
“成姣立刻執筆!”
有人送來筆墨,成姣學識不俗,曾跟隨老上卿讀書,快速寫完,待筆墨幹了之後遞到為首之人面前,那人看罷連連點頭,“言辭切切,合情合理,來人,火速送往西營。”
亂軍西營
情形幾乎相同,幾名將領齊聚商議籌糧之法,通往咸陽方向完全被呂不韋大營佔據,至於巴郡一帶原本貧瘠,百姓多躲在深山之中,土地收成有限,當然還有一點,神秘的巴氏商會,讓人恐懼的神秘實力同樣致使亂軍不敢打巴郡主意。
“只有兩條路可行,一條開啟咸陽通路,另外一條就是進入巴郡深山。”
主將連連搖頭,“咸陽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