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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香是否在連震雲跟前得寵。這世裡的女子不由自主她早已知曉,但尋常之事忍忍也罷了,蓮香半點錯事未做,卻落得個這樣地結果,便不說蓮香這樣的品格兒,她心中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難過哪裡又能找得到地方說?不過只能哭一場而已。

齊粟娘看著連震雲,他客氣問候,又是身為客人,不能得罪於他,只得自我安慰,他對蓮香尚算用心,平日裡也講禮數,不過是這世裡男子的性好漁色的毛病勉強點頭笑道:“大當家府上的吃食甚是爽口,午間和相奶奶用了一些酒,妾身失禮了。”

連震雲見得她唇角帶笑,雖還有些疏遠之意,但神情與離去許府時的冷漠相較,直是天上地下,已是意外之喜,連忙道:“諸事煩雜,辛苦夫人與相奶奶,些許酒食何足掛齒。夫人這是要去前頭?”

齊粟娘點頭,“幾日未見兄長,想去探看一二,大當家,我哥哥可是在二當家房中?”

連震雲笑道:“你今日是看不成了,午間漕上來了新酒,他和二弟貪新鮮,喝了大半罈子,沒料到那酒名兒雅緻,卻是個一飲就倒的,這會兒早睡得沉了。”

齊粟娘微覺失望,卻也無奈,只得向連震雲微施一禮,便要返回,連震雲不捨她即走,連忙道:“夫人,震雲還未謝過夫人送圖之情,上回能得皇上青眼,全仗夫人五副簡圖……”

齊粟娘聽到他提前此事,頓時一驚,把先時對他地不滿全推到一邊,伸指作勢,輕輕噓了一聲,“大當家,小心別讓人聽著。”

連震雲見她面帶驚慌,知曉她愛惜名聲,不欲讓人知道她身為婦人精於旁道,也不欲讓人知道兩人私相授受,不自禁壓低聲音安慰道:“夫人莫怕,這四面無人能聽到,”頓了頓,“便是聽到了也不敢說出去……”

齊粟娘看他一眼,悄聲道:“皇上聖明,那能僅看五副圖就讓賞了大當家七品頂戴?大當家原是人中龍鳳,騰達不過是早晚之事,與妾身又有何干系?只是”連震雲聽她如此會說話,更是歡喜,見她神情,不由笑道:“夫人儘管放心,若有差遣,震雲敢不從命?”

齊粟娘見他這般客氣小心,連忙搖頭道:“妾身哪裡敢差遣大當家,只是請大當家免了妾身地船費罷了,”微微一笑,“妾身自有本錢,至於貨源和出售哥哥只有妾身這一個妹子,便是事忙,動嘴說上幾句也不麻煩地。”

連震雲失笑,見她面色終是全鬆了開了來,言語間也少了些冷意,心裡一熱,不著痕跡走近半步,一邊看著齊粟孃的神色,一邊斟酌著慢慢道:“總壇裡來了訊息,我現在兼掌揚州府漕事,揚州府富甲天下,人物風流,那邊的衣……”

“揚州府!?”齊粟娘雙目大睜,心中喜到極處,“揚州府的鹽若是能偷運出來,豈止是十倍之利?大當家,你……你千萬要把這個美差給抓住了……”

連震雲心中嘆息,只得道:“夫人放心,我將清河之事交付,怕是就要去揚州上任。”語帶悵然,“只是到那時,震雲與夫人卻是相離甚遠……”

齊粟娘亦是一呆,她與連震雲原只是為將來萬一之事方有關帶,風險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料到如此之快。

連震雲見她發呆,隱約知曉她心事,嘆道:“夫人可是擔心震雲失信?震雲必不負夫人……”

齊粟娘微微一笑,“他日妾身為難之時,不過僅有書信一封呈上,負與不負,全在大當家一念之間。”知曉多說無用,微一施禮,“相奶奶在候妾身一起回府,妾身告退。”

連震雲凝視齊粟娘慢慢離去地背影,心中難捨,禁不住在平青石邊左右徘徊,反覆思量一事,卻久久委決不下。

連大河站在二十步外,隱約聽到了兩人地對話,也無多大驚異,圖樣之事大當家雖未明說,但縣臺夫人日日來壩上看工程,二當家、大船和他多少也猜測到一些。

只是那場流言之事後,大當家對縣臺夫人的名聲極是在意,一句說錯便要重責,他們三人各自悶住不說。二當家與夫人地交情不同,自不一樣,他和大船卻是越發小心,深怕得罪了夫人,大當家拿他們開刀。

至於夫人想託大當家運私貨賺錢,他卻覺這位夫人行事甚怪,若是喜好財貨,直接開口,大當家還能不給?想來必是有些緣故,到底她未曾與大當傢俬通……

太陽漸漸落山,天色全黑,蟲聲四起,連大河見得大當家仍在平青石邊上徘徊,細細想了半會,慢慢走上前去,“大當家,小的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連震雲腳步一頓,雙目在黑暗中看了看連大河,慢慢點頭道:“我地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