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留著花白鬍子的老人。
有意思的是,這老人倒是一個海里安人。
“平特大師……您看這幅畫……”馬丁猶豫著問道。
名叫平特的海利安老人,先是淡淡地看了唐納和烏娜一眼,這才把眼神轉向畫作。
只見他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將畫作移到面前,然後失望地搖著頭。
老人一會兒湊近看,一會兒又故意隔遠了看,如此反覆幾次之後,終於把畫作推回到唐納面前。
“這是你畫的?”他看著唐納,緩緩問道。
唐納搖搖頭:“這是我的魔寵畫的。”
“你既然拿來給馬丁看,就是覺得他畫得不錯咯?”老人繼續問道。
“是的,我覺得他畫得非常好。”唐納仍舊保持著笑容,和對面這位一臉淡然的老人,形成有趣的反差。
“哦?那你說說看,這畫好在哪兒?”老人又問。
“平特大師,這位約翰少爺……”馬丁似乎是怕他得罪唐納,趕緊解釋。
“沒事,”唐納稍稍擺手,對著花白鬍子的海利安老人解釋道:“這畫妙在色彩大膽而離奇,建築線條看似生澀誇張,整體效果卻極具戲劇性,彷彿孩童眼中的世界,星空更是充滿了想象力,如同夢中的場景。”
“你的評語,倒要比這張畫要精彩……”平特老人突然笑起來,他笑的時候,皺紋擠在一起,顯得更加蒼老了。
“大師,”馬丁忍不住插話道:“您的看法呢?”
“畫者是天才,但是還太稚嫩……”平特大師的回答很簡單。
唐納聽到這句評語,滿意地笑笑:“那就好。”
“好什麼?”平特大師白了他一眼:“這樣一幅半成品,能有多大價值?”
“你知道這幅畫叫什麼名字嗎?”唐納突然問道。
平特大師不屑道:“難道一個好聽的名字,能讓這幅畫價值大增不成?”
唐納似乎被他逗樂了,搖著頭笑了起來。
“大師,這幅畫叫做《仲夏夜的星空》。”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整張畫作提起來,壓在牆上。
在他示意之下,烏娜也伸手,從另一側壓住畫作上方一角。
於是,這畫被他們兩人各出一手,攤平在兩人之間的牆面上。
只見唐納用空著的右手伸手在畫作之上輕輕一揮。
然後,像是奇蹟一般,畫上的夜空中,不斷地有焰火出現、爆開、灑落——假如仔細去看的話,就能發現,那火焰距離畫作表面任有一段距離,即使不斷爆裂,也不會傷到畫布。
“仲夏夜的星空……”馬丁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而平特大師則笑得更加輕蔑了。
“譁眾取寵……”他扔下最後一句評語之後,搖著頭轉身走出了接待室。
唐納沒有去管這個固執的老人,而是伸手將隱藏在畫作之後的法陣熄滅,又將畫作放回桌面上。
“這上面的法陣,也是您的作品?”馬丁這才驚愕地問道。
“沒錯……”唐納說著,將畫作翻轉過來。
果然,在畫布背後的獸皮上,畫著一個面積還不到巴掌大的袖珍法陣,法陣一旁,刻著約翰史密斯的名字印章,只不過,沒有魔法陣協會的五邊形標誌。
……
這一次,馬丁只把拍賣所首席魔法陣鑑定師,鄧波爾法師,叫到了接待室裡。
鄧波爾得到唐納允准之後,整個身體幾乎都趴在了桌子上,仔細地檢查這張小小的法陣。
這張法陣仍舊是唐納一貫的風格,完美無瑕,而且極致緊湊,也正因此,才能將焰火球擊中在如此小的範圍內。
好一會兒,等到鄧波爾法師抬起頭來看向唐納時,已是一臉的驚愕。
“這……也是您獨創的法陣?”他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著。
“不,這只是一張學徒級的火系法陣。”唐納輕鬆地回答道。
“不是您獨創的?”鄧波爾一下子冷靜下來,疑惑道。
“你再仔細看看。”唐納笑道。
鄧波爾法師再次俯身到法陣前,這一次,他立刻驚呼起來:“天吶,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我居然沒有看出來!”
“鄧波爾,到底怎麼回事?”馬丁焦急地問道。
“馬丁大人,這張學徒級的焰火球法陣,是反著畫的!”鄧波爾解釋道:“所以,它才能從反面,也就是畫布的這一面,生出焰火球來!”
“反著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