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一般難看。瞧著這傢伙牙關緊咬,一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容貌,張子文暗自好笑,低聲對身側的夏雨說道:“你乾的好事?”
“廢物而已!”夏雨低聲答道,旋即臻首微昂,滿臉驕傲神色,斜眼望著張子文,目光中滿是笑意。
但願雅雅長大以後別和這丫頭一般容貌就好,哈。張子文失笑著搖了搖頭。
“雲兒,閉嘴!”坐於庒品泉下側的一箇中年男子回頭狠狠瞪了那青年一眼,這男子骨節粗大,古銅的膚色,一副歷經風吹雨打的容貌。他回過頭,望著庒品泉笑道,“孩子不懂事,品泉你可別介意,呵呵,他也只是心氣風兒被那妖女打傷罷了。”
妖女?張子文大感有趣,轉頭望向夏雨。說起來這丫頭脾氣嬌縱,說妖女大概也沒什麼不妥的,哈。
見到心上人那古怪的神色,夏雨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女孩俏臉微紅,盯著那中年男子,手在扶手上一撐,就要站起來。結果欲手一緊,才發覺是被張子文緊緊拽住了。
張子文悄然搖了搖頭,夏雨沒奈何只好又乖乖坐了下來,只是兩腮微鼓,俏臉揚往一側,不看著張子文,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生氣了。
“家父自小就教導我要以誠待人,而且正因為貴我兩門關係密切,所以我才好心提示罷了,如果雲小兄因而不滿,那我也沒什麼辦法。”庒品泉聳聳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坐在主位上的吳君奇暗吸了口氣,看了庒品泉一眼,又望向張子文,驚訝的目光閃爍不止。從吳道德回家後告訴他的話裡,他就明白這個張子文比兒子的修為要高許多,而這個二兒子在吳家小輩中,已算出類拔萃的人物。
然而他遠遠沒有想到,庒品泉的話語中,對張子文的推崇竟然達到了如此程度,剛才那句話明顯就是在暗示,小心,別吃虧了!
以庒品泉對於吳家的瞭解,以他自身的修為,更尤其以他如今的江湖地位,這種話可不是能亂說的。否則如此示弱,傳揚出去就要淪為笑柄。
吳君不是傻,只是沒有真的見識過天朝武者的強大,在這些魂黑。幫的傢伙眼中,特種兵就是很犀利的打手王了,怎麼真氣的都是傳說之中的東西。
張子文一副安然自由的容貌,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吳君奇抑制著心頭的惱怒,又望向楚可婧。楚可婧只是衝他笑了笑,就端起了茶杯,而坐於她下手的夏天,寒著個臉,好似哪個欠了他錢沒還似的,同樣捧著個茶杯晃來蕩去。
我們吳家的茶這麼好喝嗎?他有些哭笑不得,又轉過頭望著庒品泉,眉頭微蹙,問道:“那品泉的意思是……”
庒品泉放下茶杯,望了立於老爹身側的吳道德一眼,淡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讓道德兄道個歉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這怎麼行?”……
堂內當即炸了鍋,喧譁聲響成一片,極度不滿的,憤怒指責的,暴跳如雷的,不一而足,以至有人暗諷庒品泉是個吃裡扒外的內奸。有幾個老者漲得滿臉通紅,指著庒品泉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適才剛一落座,夏雨叫喊的就是讓吳道德向張子文磕頭認錯,這種醜,誰丟得起?且不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個人問題,這事要是給江湖中人知道了,吳家只怕就真要絕足江湖了,以至做平常生意的時候,可能都會招人恥笑。
失節事小,面子事大。
吳君奇萬萬沒料到庒品泉竟然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呆在了那裡。他不斷剋制,謙然問於庒品泉,絕不是真怕了張子文。
雖然鐵鷹幫之變他早以得知,但他們吳家的情報系統,只查到了楚可婧和夏天的身份,其餘一男一女具體是誰,還不斷無法得知,只知道那少年似乎也是個大學生,所以他還不斷讓吳道德在學校裡暗查。
今天見這夥人一起上門,他隱約覺得那事就和這些人有關,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感到畏懼。身為吳家家主,見的風浪多了,而且鐵鷹幫雖然號為臨安青虎幫之後白道第一大派,但在他這個百年吳氏家主眼裡,其實什麼都不是。所以就算真是張子文這些人做下的,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頃刻之後,他回過神來,胸中的怒氣再也難以抑制,猛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吼道:“都給我住嘴!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這裡是吳氏總府!”
“老狐狸想示威。”夏雨低聲對張子文說道,目光中盡是不屑的意味。張子文笑了笑,並沒答話。
吳家的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的家主,一個個聲音慢慢低了下去。吳道德瞟了張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