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醫生把醫務室拾掇好了,是按著團直機關醫務室的規格料理的。
晚餐簡便,但簡便不簡單。一碗茶燒兔子肉,一盤紅椒豆乾,一碟煎雞蛋,一杯熱牛奶。瓷碗裡盛著熱騰騰的小餛飩。
夏丹說:“小謝呀,抓膘呢,我吃成個大胖子,可怎麼見人哪?”
謝冬搓著手:“條件差一點兒,趕來年就好了。”
夏丹不動筷子,說:“在家過節也吃不了這些。”
謝冬說:“還有點自釀的葡萄酒,味道可好,模樣兒不好,拿不出手。”
夏丹說:“再拿雙筷子一起吃。”
謝冬說:“我已經吃過了。”
夏丹說:“你有那麼快嗎?才敲開飯鐘的。”
“真吃過了,夏醫生您趁熱。”
說著進了辦公室兼臥室,頂上房門。
夏丹快速擠進門裡。
她愣了:辦公桌上,兩個玉米窩窩頭,一碗酸白菜湯,小碗裡,蘿蔔乾上的油潑辣子紅紅的,像血。
夏丹的眼裡,頓時充滿淚水。
謝冬在心裡喊道:快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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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尕老漢的心事
前些日子,由謝冬開車,和尕老漢去了一趟南疆。
在獅泉河拉運青稞和紅花籽,尕老漢用一瓶古城子特曲換回一隻小狗,是藏獒。
當年謝木匠家的牧羊犬虎子就是一隻藏獒。
尕老漢已經餵養了一個多月了,謝冬很喜歡。
尕老漢說:“我把它馴養一陣兒,跟人熟了,你就領走。你忙時,它就在我這兒,我吃啥他吃啥。到你那兒,就吃好點兒。給咱倆做伴兒。”
謝冬說好。
尕老漢說:“隊長,給藏獒取一個名字吧。”
“虎子。”謝冬說,“虎子。”
“虎子虎子。”尕老漢一激靈。
又回到了那個塵封的磋跎歲月……
……駝隊走進歉收的秋季,那是內憂外患,飢寒交迫的年代。
駝鈴搖不醒漫漫長夜,卻搖來了呼嘯的漠風,搖來了生死呼救的撕裂。
掙脫大人監護的狗子,身影被沙塵淹沒,喊叫聲被颶風吞沒。拉駱駝的人死死地拽住香香,唯恐這孩子走失。發瘋的駱駝已經遠去,他們也無法再找尋狗子。
風又起了。風中是謝狗子的嘶叫,還有香香又哭又鬧的號啕……
……尕老漢從記憶中回來,喃喃地說:“狗子啊,你在哪裡?……香香你可好?孩子們,大這兒沒有你的信兒,啥都不知道,大心裡揪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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