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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爸爸,說話,有事。”

對方咳嗽了一聲,足夠分辨出他是誰。茱莉雅也聽了出來,可她依然不依不饒。

“說話!”

電話結束通話了,這個做爸爸的一直讓她失望。緊接著來了一條簡訊,內容非常簡單:原地等著。

茱莉雅快速走回自助終端前查詢了話費,餘額顯示她剛才撥打的並非國際長途,連國內長途都不是。這個爸爸木了點,倒還不蠢,知道輕重緩急——所以就趕緊回來了。

她掃視四周,沒出一分鐘就和馬路對面一位穿灰色西裝的男子對上眼神。男子對她打了個手勢,茱莉雅抬起左手碰了碰耳朵表示聽到,雙方就沒再多說話。血緣關係就是有這點好處:一眼發現,立刻行事——好像沒什麼直接關係。

出於安全起見,茱莉雅還是轉了半個街區,坐滾梯從百貨一樓上到十五樓,在吸菸區碰上了她要找的人。她一把揪住自己的親爹,劈頭蓋臉地發問了。

“發生什麼了?什麼人找你麻煩?”

羅傑沒法發火,這個會話開始得太快,快到他還沒來得及擺脫跟著他的人。見他不回答,茱莉雅的脾氣上來了,一把抓住她爸爸的手腕,“我們換個地方說。”

“別鬧了,就在這兒,”羅傑的目光越過他女兒的肩膀,不遠處跟著他的幾個影子乖乖地藏回了拐角。

“我在你這放了什麼東西嗎?”

“什麼?媽媽的首飾?”

“這很重要,有人在跟著我。我在你這放了什麼?電腦、行動硬碟、筆記?”

茱莉雅搖搖頭。

“你倒是想想,諸如此類的東西。”

“咱們家連你的照片都沒有了。”

“不是照片,是儲存器、資料,明白嗎?”

茱莉雅轉轉眼睛,“那可真有個……大件。”

追蹤者顯然不耐煩了,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三個體型彪悍的大漢,胳膊上有相同的紋身,看起來像是什麼地下搖滾樂團的歌手。但那個符號在羅傑看來有著不同的意義。如果羅傑單獨對付他們倒還勉強,帶著個姑娘就不行了。

十五樓,看來他們只能自己解決了。

羅傑領著茱莉雅向觀光電梯的方向退去,恰巧來了一架電梯——老天還是眷顧他的,藉著人群,羅傑側身把自己的手機往茱莉雅懷裡一塞,用力把她推進電梯。

電梯下降的時候,追蹤者們也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雷芬斯塔爾先生,為埃德加工作的,沒錯,”為首的男子一把擋住羅傑的去路,那口氣“我是盧卡斯,我們得談談。”

羅傑掃視四周,計算著逃離這裡的路線。

“沒什麼好說,”他簡短地回答。

盧卡斯揪住羅傑的衣領,把他從等候電梯的人群中拖了出來,一直拖到天井旁邊的配電室裡。

“我和‘獵人’不一樣,他們的宗旨是不殺人只殺syphion,我呢,是個好僱員,”盧卡斯拔出手槍頂在羅傑胸口上,“很正常,這也是他們僱我的原因。”

“獵人”,這個稱謂還真夠不新鮮的。羅傑注視著脅迫他的壯漢,一個簡單的計劃在他腦子裡隱約成型。

“埃德加現在在哪?”

羅傑張了張嘴,他本想直接回答,畢竟合約已經到期了,埃德加也沒有和他籤任何保密協議。但是這麼快就答出來,對方十成不會信。

“我不知道,”他盡力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埃德加從來不告訴我他去哪,計劃是什麼。他只是說……”

盧卡斯旁邊的一個壯漢給手槍裝上了消音器,這是個好兆頭。

“說什麼?”

“要換個地方。我不知道——”

盧卡斯揚起槍托狠狠打在羅傑的臉上,砸得他滿口鮮血。

“你是和那個syphion走得最近的人類,沒有什麼你不知道的。”

羅傑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咕咕噥噥地說:“他另有心腹,我只是個幌子。”

“那又是誰?”

“我不知道!”

盧卡斯失去了僅有的耐心,一腳踢翻羅傑,皮鞋在他胸口上留下骯髒的痕跡,高速前進的子彈打穿了他的頭蓋骨,鮮血和腦漿灑了滿地。

4月21日,德國,巴登符騰堡州斯圖加特。

羅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解剖室了,周圍沒有一個人。他摸摸自己的胸口,沒有出現期待中的血糊糊的Y字。作為一具尚未得到處理的屍體,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