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以後隆梅爾出現了片刻的猶豫,無法決定該怎麼處理這份報紙。
他想炸掉它,也想燒掉它,又想把它塞進英國魔法部長的喉嚨裡,最終他理智的決定還是把它塞進那個名叫麗塔?斯基特的女人的喉嚨裡。
隆梅爾想了一萬種能讓人立即從地球上消失的方法,每種方法所指向的結果都令他倍感舒暢,但在最初的衝動過去之後,他接受了好友的建議,用合法手段來解決問題。
隆梅爾十分清楚人們喜歡看什麼,希望看什麼。翻陳年舊賬,揭露事實真相,維護弱者的權益,弘揚道德和正義。人們愛看美德必勝的戲碼,雖然很愚蠢,但很有效。事實上揚…埃瑞克?費拉托夫就做的非常出色,既滿足了人們的興趣愛好,又能給自己做宣傳,何樂而不為。
打官司很花時間,隆梅爾起初的意思是速戰速決,但是後來他發現透過訴訟來拖垮一個女人的財務和精神比速戰速決效果顯著,況且費事的還不是自己。
那個英國女人不配得到就地正法的待遇,也不值得他花費任何精力,慢慢磨吧。教訓越長,就越深刻。
隆梅爾放下羽毛筆,瞥向字跡未乾的信紙。
身為長輩的責任和使命感驅使他更深層次的思考問題,作為一個父親,光用言語安慰是不夠的,他得為年輕的兒子做點什麼。裡格正處於非常時期,換句話說他剛剛“覺醒”——某父親琢磨了半天,覺得用“覺醒”形容最恰當——可能會焦慮、不安,尤其身邊全都是男孩子,萬一出現一兩個心思不正的傢伙趁人之危……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不能讓裡格受到任何傷害。何況貝爾尼克逐漸受到魁地奇校隊的重用,不可能天天守著人。
思慮再三,隆梅爾做出了一個決定。
***
父親的回信比預期要遲,海姆達爾的驚訝卻並非來自遲到的回信,而是送信的人。隆梅爾的信件不是透過信使送到他手上的,而是人工送抵,確切點說的是三個人,早上七點半出現在食堂,他的面前。
“我是米勒,海因裡希?米勒。”黑髮紳士的臉上始終保持適宜的微笑,不諂媚不疏離,剛剛好。“很榮幸,斯圖魯松先生。”他的聲音帶著一點腔調,但不難聽。
當他彬彬有禮地欠身時,海姆達爾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這是您父親要我轉交的信件。”米勒遞出隆梅爾的回信。
海姆達爾趕緊接過並道了謝,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跡,然後抬眼道:“請問您有何貴幹?”
米勒無聲注視了他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海姆達爾被看得莫名其妙,愈發摸不著頭腦了。
“這是我第一次涉足德姆斯特朗。”米勒不疾不徐的說。
海姆達爾沒吭聲,靜待下文。
“要不是斯圖魯松主席特別交代,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來這裡。”米勒說。“畢竟德姆斯特朗的介紹人一向由泰勒?希茲先生擔當。”
海姆達爾皺了下眉頭,四周圍的學生開始交頭接耳。
被人當眾議論的感覺非常不好,海姆達爾臉一沉。“如果您是打算向我推薦……無論是什麼,我都拒絕!”他斬釘截鐵的說。
米勒的笑容未淡去分毫。“很抱歉,恐怕在這件事上您做不了主。”
什麼?海姆達爾張口結舌。
米勒含笑回頭看去,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始終未置一詞的兩個少年走上前來。他們不卑不亢地朝海姆達爾點了下頭,左邊的少年率先開口:“我是阿爾?馮?林德。”右邊的少年續道:“我是安東?馮?林德。”
兩個少年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濃密的暗金色頭髮,藍得發黑的眼睛,高出海姆達爾約半個頭,身上的長袍平整筆挺地貼合在勻稱的肢體上,顯得精悍幹練。他們大大方方、泰然自若地站在那裡,直直看向海姆達爾,對周圍的議論和目光視而不見,沒有一丁點不自在的扭捏感。
海姆達爾面不改色地回視,透過眼神給予警示,希望這對出色的雙胞胎能夠知難而退。這是他這輩子碰到的第二對孿生兄弟,單純做朋友他歡迎,如若不然……還是算了吧。
“那麼斯圖魯松先生,”米勒有禮的說。“既然信已經送到,我就告辭了。”
海姆達爾忙不迭叫住他,開玩笑,怎麼能讓這傢伙跑了。“信我收下,人你帶回去。”
“我前面也說了,這件事您做不了主。”米勒好脾氣的告訴他。“況且,林德兄弟就是信的一部分,我只是遵照斯圖魯松主席的吩咐把信和人一併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