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了能夠讓大家在一個溫暖的地方過冬,但是——”
說著,許褚聲音頓了頓。他想到就在今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有可能發生在一號身上的危險,他便覺得心顫不已。
他不想再看到,對方那樣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懷裡的樣子了。
於是他的語氣不由更為輕柔地說道:“但是,你對於我來說,同樣很重要。比其他——比其他很多人都還要重要。我不希望你,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事情,而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我可以在冬天少吃一點,其實不吃也可以。我也可以就住在現在這個巢穴裡。我們去年那麼冷都捱過來了,今年有這麼多食物和我們準備的燃料,更不可能會出什麼事情。所以你實在沒有必要,為此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你比其他很多事情都重要得多。如果你因為這些小事而受到傷害,我會為此非常難過的。”
許褚知道,一號也並不能非常熟練地使用和領會他的語言。所以他儘量放慢語速,並且使用最簡單的詞彙,和最直白的方式,以此來讓對方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的一號,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會很開心。而此時,一號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異星生物,睜著一雙溼漉漉的雙眼,口中說著充滿柔情的話,卻僅僅只是沉默地低下了頭。
但他也不是真的沒有受到觸動的。
就在那瞬間,他想起了之前當這具身體瀕臨死亡時,對方那極度悲痛又絕望的樣子。在他那短暫的人生中,也經歷過無數的生生死死。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如果有一天,當他成為了那個要將要離開的人時,是否真的會有人為他感到悲傷。
只是當他真正經歷那突如其來的死亡瞬間,轉念想起的,卻是自己已經破碎的家庭,以及一場不摻雜私人感情的政治婚姻。
那麼對於他的那些家人們來說,他的離開留給他們的,或許更多的是來自於社會地位的急速下降而帶來的失落以及埋怨。至於真正的悲傷,他卻反而從一個異星怪物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雖然那同樣並不是為了他。
正想著,他卻忽然感受到了頭頂處的溫暖觸感。而緊接著的一個陌生擁抱,讓他渾身僵硬起來。
對一號說著那些肉麻的話,許褚其實也覺得尷尬。
但是他想一號也許已經長大,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他蹭蹭要抱抱了。可他同樣瞭解一號,對方總是將渴望與期盼隱藏在自己的眼睛裡,卻從不主動開口。而只有相處久了的之後,他才漸漸明白,這個曾經給予他強有力的保護與安全感的一號,也僅僅只是一個在他身邊剛剛長大的孩子。
所以他對他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學著自己從其他地方看來的、一個母親應有的樣子,耐心而溫和地教導對方。在給予了對方一個有力的擁抱後,許褚又叮囑道:“所以你要聽話,以後不要再冒險了,知道嗎?”
直到對方的身體離開,一號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而後他抬頭看著對方殷殷期盼的樣子,不得不僵硬地點頭應聲道:“是。”
隨後他便看到了對方露出的滿意笑容,還被慷慨地附送了一個愛的親親。
這天,一號是僵著身體從巢穴中出來的,半途還摔了好幾跤,隨後又花了許多功夫將蹭傷掩藏了起來——他可不想再聽到對方的唸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