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鋒輕笑一聲:“囂張?宋大俠很懂我啊。”
“你!”宋遠橋瞪著葉鋒,為之氣結。
葉鋒笑了笑,緩緩道:“宋大俠,曾有人說過一句話,‘須知參差百態,方是幸福本源’。這話翻譯過來,也就是芸芸眾生,有吝嗇者,有豁達者,有謙遜者,同樣也有囂張者。”
“呵……好巧不巧,在下就屬於那囂張者。正是這參差百態的性格,世間才如此有趣。若世上皆是如武當七俠這般謙遜有禮,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有什麼意思?!諸位說呢?”
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等人又是一愣。
這論調實在太奇怪,教人無從反駁。葉鋒此人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連他這思維,同樣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張松溪氣得渾身顫抖,咬牙道:“尊駕這般說,倒是說尊駕殺人是理所當然,為了讓這個世界更精彩?”
葉鋒點了點頭,道:“我雖沒有這個意思,但張四俠非要這麼理解,倒也不無不可。”
張松溪咬牙道:“好!你實在是太好了!張某算是長見識了!”
殷梨亭大聲道:“四哥,還跟他說什麼廢話,直接殺了他便是!大哥,下令吧!”
宋遠橋心智原本最是冷靜,但葉鋒不給因由,直接重傷宋青書,廢了宋青書大半武功,他愛子心切,又惱恨葉鋒狠辣手段,略微沉吟,便要下令誅殺。
豈料,正在此時。俞蓮舟忽然道:“大哥,且慢!”
宋遠橋道:“二弟,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松溪怒視葉鋒,跟著道:“二哥,這人比魔教妖人還狠辣。留在世上,只會為禍百姓,他是死有餘辜,你也不必多問什麼!”
俞蓮舟望著葉鋒,略作思考,道:“葉公子。俞某斗膽問上一句……你此番前來光明頂,究竟所為何事?最初你明明可以直接殺了宗大俠,但卻只是用內力將其震開,目的是什麼,你也說了。看來也並非一味為了援手魔教。你惱恨圓音大師、宗大俠不給你處理事情的時間,俞某再問一句,你是要處理何事?”
葉鋒聳了聳肩,輕笑道:“總算還有個明白人,終於問到點子上去了。”
俞蓮舟、葉鋒這一問一答,突然喚醒所有人,無論是適才出手的少林、崆峒,亦或是其他人。這才發現,他們忽略了最原始,同樣也是最根本、最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葉鋒到底想幹什麼?
他既沒表明自己的身份。又沒說自己跟明教什麼關係,更沒說自己一定要援救明教,但眾人卻下意識將他分類到明教一夥兒,然後出手,然後被虐。
俞蓮舟這麼一問,六大派才感覺整件事荒謬、荒誕之極。皆是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剎那之間。會場登時變得鴉雀無聲。
正在此時,葉鋒左肩上的虎頭。忽然站了起來,右爪抓著葉鋒的頭髮,左爪指著崑崙派方向,唧唧喳喳大叫起來,一張猴臉極是憤怒、焦躁,跳個不停。
“知道了,放輕鬆,別抓我頭髮了……”
葉鋒雙目一寒,冷冷一掃華山派諸人,道:“究竟是誰?還不自動滾出來!”
崑崙派眾人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皆是面面相覷,低聲議論起來,有的則是瞪大眼睛,攤開雙手,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不僅是崑崙派,就連餘下所有人也是雲裡霧裡。
張松溪怒道:“你搞什麼鬼?!”
葉鋒冷笑一聲,道:“張四俠,我這人雖然囂張狂妄,但先前我對你武當派,卻還算謙遜有禮,一來的確是尊敬各位的人品,二來是看在貴派張真人的面子。但不代表著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
“你——”
張松溪一瞪葉鋒,還待再說,俞蓮舟已搶先道:“四弟,稍安勿躁,且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張松溪重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何太沖、班淑嫻同時起身,衝葉鋒拱了拱手。
何太沖笑道:“葉少俠,先前若是本門有言語上冒犯,還請恕罪。今日之前,本門並無緣分結識閣下,實在不知有何得罪之處,煩請尊駕明言。若真是本門不是,本門一定道歉。”
班淑嫻笑了笑,也說了幾句恭維話語。
崑崙山方圓數百里,除了明教,便是以這崑崙派為尊,他二人向來橫行無忌,鮮有忌憚。
原本以他二人這等身份,也不至於說出這種掉面兒的話,但見識過葉鋒誅殺宗緯俠,重傷圓音的狠辣,兩人早已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