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看著被二哈一聲吼驚走的冰原馴鹿白河長嘆一聲,似乎改良伙食的想法已經不太現實,晚餐恐怕又要去掏冰蟲洞,大頭還要喂這頭二哈,白河就是一陣深深的菊花疼。
並非他不想多吃,而是被卡住了的喉嚨強迫他只能吸吮一些動物的血液與體液,想要填飽肚子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活著難啊。
二哈低吼一聲,似乎在和白河應和,然而卻又得到了爪擊對待。
它委屈地叫了幾聲,表情滿是委屈。
白河吐了口氣,忽然發現自己煩悶的心情變好了些。
他看著委屈的二哈,忽然覺得留著這個沙包也不錯。
……
貧瘠、荒蕪、森嚴、冰冷。
這是大冰川。
冒著刺骨冰風在直上直下的冰山與深谷間攀爬,白龍的銳爪與晶瑩的鱗片助它們如同無形的幽靈,白河很快就適應了這種能力。
白河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比較幸運的傢伙,雖然不知道那個骰子最後落下的時候是不是二十點,但是作為一條龍類,野外生存無疑具有天生的優勢。
一身白鱗是潛行埋伏時的保護色,鋒銳的爪子可以讓它在陡峭的冰壁上下健步如飛,也是在凍土上打洞挖坑的鋒利斧鑿,更是搏鬥的尖銳利刃。
儘管還不熟悉用翅膀飛行,但漸漸熟練的短途騰躍與滑翔能力也在很多時候幫助它越過艱險的地形,撲擊倉皇而逃的獵物。
至於堅固的鱗片,初生龍類可以與健壯成人媲美的強壯肢體力量。更是白河敢於面對一切與他體形相仿的野獸的資本。
有了這種種資本,將雛龍期的白龍稱為冰原一霸雖然是笑話,然而作為未來的冰原一霸,若是鐵了心夾起尾巴覓食苟活,保住小命混溫飽並無問題。
唯一難以接受的是食物的味道,不過為了生存這種感官上的痛苦不難克服。
白河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裡熟悉了野獸的一切,包含鹽分的血液與雪蟲的體液雖然不能完全填飽肚子,但也夠彌補它的體力。
當然,除了白河這種智商在平均線上的二手白龍,一般智商的白龍如果沒有成年龍庇護,孤身在冰原上想要如白河這般滋潤,恐怕有些難度。
漸漸地二哈也在狩獵中派上了用場——至少不再是光吃不幹拖後腿的了。
傳承失敗的雛龍失去了成為一條有智慧的真龍的可能性,支配著它的並非五色龍族的邪惡天性,反而是野獸的本能。
白河也在接觸中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也就簡單粗暴地使用起了馴狗的方式來教育這個可憐蟲,群居野獸的本能讓二哈無條件服從於白河——至少在它力量不足以挑戰白河權威時如此。
這一天二哈身上塗抹著血漿躺在冰面上詐死,成功引來了一條冰原豹的窺視,就在豹子試探著靠近二哈的時候,白河從冰河的窟窿中高高躍起,白龍天賦的寒冷免疫與游泳能力讓他動作靈動無比,張開的雙翼升高了俯衝的高度,也加大了下落的勢能,生長在大冰川的雪豹顯然沒有見過這麼幼小的白龍進行如此套路的偷襲,措手不及之下,頸椎被幹淨利落地咬成兩段。
二哈歡呼一聲從裝死狀態中醒來,一口咬在雪豹的肚子上,大口吃起了肉來。
白河安靜地俯趴在雪豹的脖子一側,咬開動脈吸食起了血液,又日常性地對這害的它被丟出巢穴,又連受了十幾天折磨的關鍵問題進入了深刻的思索。
卡住喉嚨的究竟是什麼呢?
如果不是時不時能夠感覺到鬆動,白河甚至有種懷疑,不會真的是喉骨畸形,在那裡卡住了一塊兒吧?
如果真相如此……白河翻個白眼。
吸血鬼龍,這稱號想想就令人胃疼。
吃飽了鮮肉的二哈陷入了沉睡,一股睏倦感讓白河產生了警醒,它意識到自己吃飽了,這是他投身這個世界十日以來第一次有飽肚感。
二哈的沉眠也不是首次,上一次還是七八天之前,兩龍掏了一窩兔子,吸血並沒能餵飽白河,倒是二哈吃了個飽,二哈吃飽就睡,足足沉睡了五天,睡醒之後身軀長大了一圈,雖然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這讓白河有所意識,似乎雛龍的生長模式就是如此飽食——休眠——長大,如今自己的肚子終於勉強填飽,這一階段也要來臨了。
它警覺地觀察四周,忽然注意到遠處的狼嚎聲,心中一緊。
在這片冰原上,哪怕是落單的冬狼也是它這種雛龍惹不起也不該惹的存在,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