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賤遊客狼狽地走出博物館,下山時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什麼破博物館,以後請老子來老子都不來,醜得要死的標本,真當老子稀罕那個假鳥毛啊。還有那個殺馬特,別讓老子再看到他,不然要他好看……”“你要誰好看?”一個細細的聲音問。那人說:“當然是博物館裡那個殺馬特講解員。”說完他就覺得不對勁兒,這路上前後左右也沒看到其他人,那說話的是誰?“你在找我嗎?”那個細細的聲音又說:“我在你身後。”那人轉頭,入眼的是一隻半人多高的灰色巨狼,說是灰色巨狼也不準確,這狼的腦袋是紅色的,眼睛卻長得和老鼠眼睛很像。此狼咧開嘴,對他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那人:“……”嘭——手賤遊客被嚇暈了過去,直挺挺的倒在山路上。巨狼嫌棄的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這人,鄙視的說:“這麼不禁嚇,還敢去薅鳳皇的尾巴。”雖然嫌棄得要死,但饕餮的吩咐還是要聽的,巨狼張開大嘴叼起人類,一躍消失在山道上。隨著它的離開,空無一人的山道,無形的空氣如水波一樣盪漾了一下,瞬間又變成了遊人如織。博物館後邊兒的一間小黑屋裡,饕餮看到猲狙進來,問道:“抓回來了?”猲狙把手中叼著的人類甩到地上,說道:“饕餮老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沒被人類發現吧?”饕餮問。“我其他都不行,唯獨這幻術是一等一的,不然以前我靠什麼吃人。”猲狙驕傲挺胸。“那就行。”饕餮刨爪子,對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十一個人類獰笑。犯山海博物館者,必要跪下叫爸爸! 單俊傑從昏迷中醒來, 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他呻吟一聲, 用手撐著坐起來, 感覺到手底下的觸感涼涼的, 應該是某種石板地面。“阮秀雅?諸葛晗?馬軍?廖田?……”他挨個兒的喊名字。“單俊傑……”一個語帶恐懼的女聲響起,“我們這是在哪兒呀?怎麼這麼黑?”“阮秀雅, 你沒事兒吧?受傷了沒有?”單俊傑急急問道,雙手在黑暗中朝聲音來處摸去。“啊——死變態!”一聲女子的尖叫, 然後是啪一聲,眾人不知是誰的哪個部位被打了,聽聲音就覺得很痛。單俊傑收回被打的手,輕輕揉著不敢出聲。聽剛剛的叫聲, 應該是薛元瑤, 那自己剛才摸到的軟綿綿的觸感……很可能是薛元瑤的胸,咳。雖然不是故意的,但被打也是情理之中。“這裡到底是哪裡啊?”“我們怎麼啦?不是正往臥龍山下走, 我們是被綁架了嗎?”黑暗中陸陸續續有人醒來,想拿手機出來照明,卻找遍全身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臥槽, 是打劫還是綁架?我手機呢?”“我手機也不見了。”“我也是,但是錢包還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黑暗中響起一聲微弱的咔擦聲, 一簇火光亮起,眾人立刻看向唯一的光源,發覺是諸葛晗手裡的打火機。一群人緊密團結在唯一的光源處, 諸葛晗舉著打火機四處看自己的處境。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房子,沒有光,也沒有電燈等照明的東西,但他們找到了門。打火機因為長時間燃燒,已經燙手得厲害,一找到門,諸葛晗立刻把打火機給熄滅隨手扔在地上。一群人立刻圍著門邊,又拉又推,可門紋絲不動,就像是在牆上畫了一個假門一樣,哪怕用上靈力去推門也一樣,說不動就不動。“有人嗎?開開門啊!”“外面有沒有人,可不可以開一下門?”“有沒有好心人幫我們開一下門啊,我一定會重重答謝的。”他們喊了十幾分鍾,也沒人搭理,更別說開門了。雖然嗓子沒喊啞,但他們也挫敗得準備放棄了,兩名女修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哭什麼,吵死了,哭有什麼用!”馬軍惡聲惡氣的說。兩名女修的哭聲一頓,然後哭得更厲害。單俊傑立刻挺身護花,和馬軍對嗆:“你不哭,你有辦法出去嗎?”“嘿,單俊傑,你什麼意思!”馬軍呸了一聲:“你一頭爛蒜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見天兒的頤指氣使,你誰啊你!”“馬軍,你他媽的少滿嘴噴糞,老子今天就教訓教訓你。”單俊傑擼袖子就要幹架。“來呀,怕你不成。”馬軍也擼袖子。可黑漆漆的,他們誰也找不到對方的準確方位,打是沒法打了,不過一直叫囂罷了。小黑屋的外面,以丹霄為中心,凌穆愉站在他左側,再左側是張山,博物館裡的妖怪們簇擁在周圍,安靜的聽裡面的鬧劇。饕餮撇嘴,嗤笑道:“無論過了幾千年,人類還是這麼喜歡內訌。”它說著話時,小黑屋裡面內訌的人類也聽到聲音,登時顧不上吵架,拼命拍門喊道:“外面是不是有人?求求你開門,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咱們好商量!”饕餮:“外面沒有人。”凌穆愉斜睨它——沒有人,難道自己和張哥是鬼嗎?張山也想斜睨,但不敢。小黑屋裡的人頓了一下,哭求聲更大。“這些人肯定沒有學過危機自救課程。”張山點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