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的人在金衣衛帶領下跌跌撞撞撲了進來,渾身鮮血淋漓,扒著地面吃力地說道,“秦軍……秦軍打過來了……”懶
“什麼秦軍?你給我說清楚。”燕子煊內力一收,厲聲喝道。
“是秦皇的黑鷹衛……還有數千禁衛軍,我們的人已經快……快抵擋不住了。”
黑鷹衛,不是正守著秦雲傲麼?怎麼來了?夏慕清心中一蕩,手中匕首差點拿握不住。
當真是天無絕她之路,就在她準備玉石俱焚之時,那個人卻給了她一個驚喜。
迎上花慕白詢問的目光,她緩緩搖頭,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秦雲風上前幾步,死盯著那名將軍,“你是說,秦雲傲的黑鷹衛也來了?”
“正是……”
“秦雲傲如今不是成了半個死人,正躺在床上動不了麼?黑鷹衛不守著他,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燕子煊心中震驚不下秦雲風。
收到確切訊息,知道秦雲傲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他們才敢如此大膽行事,可眼下又是什麼情況?蟲
“是不是你的訊息有誤?”秦雲風面目森然,這裡已是他最後一處藏身之所,若是黑鷹衛真的殺進來,縱使他再有本事也無法逃脫。
千羽神色亦是有些慌亂,擔憂地看著他。
“不可能!”燕子煊回答得斬釘截鐵,轉而問那名金衣衛,“秘密入秦的援軍何時能到?”
那名金衣衛正待回答,又有幾名金衣衛扶著一人迅速走了進來。
“殿下,此人自稱是黃將軍的參將,說有援軍訊息稟報。”
“快說!”燕子煊見此人情景,心中已有不詳的預感。
“殿下,”來人身中多處刀傷,身子幾乎虛脫,從金衣衛身上掙扎著跪倒在地上,涕淚交淋地遞上一枚信物,“殿下,援軍……全完了。”
“什麼全完了,說清楚!”燕子煊咬牙踢了他一腳。
“是。”那參將吃痛,亦不敢出聲,“黃將軍率領我等從秘密山道進入,準備繞過東秦的邊防駐軍來到此地,不料剛入山道口,便遭人襲擊。
“對方很是勇猛,又事先埋伏,我等倉促應戰,雙方交戰不久,我軍便……便全軍覆沒,連黃將軍也……”那參將面露戚色,“若不是黃將軍拼死護著屬下,命屬下將訊息帶給殿下,只怕屬下的命也早已沒了。”
燕子煊面色慘白,長久說不出話來。
他寄於厚望的援軍,本打算趁著東秦內亂,秦雲傲受傷之際趁虛而入的武器,整整兩萬人馬的軍隊,就這樣被人說滅就滅了。
夏慕清與花慕白對望一眼,兩人皆猜不透此係何人所為。
“你可知對方人馬是誰?”燕子煊的聲音透著疲累,彷彿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連肩膀也垮了下來。
那參將想了想,遲疑地回道:“若是屬下沒有看錯,應該是北越的天字師。”
“天字師?”燕子煊與秦雲風同時驚呼。
不單單是他二人,在場所有的人都大出意料。
花慕白眸光微動,瞭然地彎起唇角。
越天安,他這是兌現承諾來了。
夏慕清卻有些想不明白,越天安與燕子煊,似乎並沒有直接的利害衝突。
待她看到花慕白唇邊的笑意,心思閃動間,卻也猜了個大概。
外面的打殺聲越來越大,已逼近他們所在的廂房,渾身是血的報信之人皆被帶了下去,燕子煊眼泛血絲,倏地轉身緊盯著夏慕清與花慕白,已如一隻絕望中的困獸。
“燕子煊,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如今形勢已經很清楚,再撐下去對你沒好處,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夏慕清冷聲相勸。
“做夢!”燕子煊呸了一聲,俊臉已扭曲得有些變形,“就算我死,也要讓你陪葬。”
“我看,做夢的人恰恰是你吧。”充滿磁性又有些暗啞的嗓音驀然在門口響起。
眾人一驚,抬頭看去,不知何時,門口處已多了一座軟椅,而軟椅上,一襲黑裘的男子懶洋洋地靠坐其中,慵懶,有著天生的王者之氣。
秦雲傲,他沒事了。
夏慕清鼻子一酸,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起來。
“秦雲傲!”秦雲風咬牙切齒地叫道。
“朕的好弟弟,朕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秦雲傲支著頭,笑問。
五官深邃如刀鑿,一雙星眸好似天上寒星般濯濯生輝,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即使神色略顯蒼白依舊無損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