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成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不過,有時候還是覺得不給你點兒錢心裡就不舒服。”
說完,她把錢放進了錢包,輕輕地穿起了衣服。
自那以後又過了一個月,耕二和喜美子跟往常一樣享受著白天愉快的情事。只不過,那天的不愉快和自己的不知所措至今仍不能忘記,而且喜美子肯定也記得清清楚楚。有時候總覺得不給你點兒錢心裡就不舒服。
也許當時接過她給的錢會好些。耕二心裡想,說不定收下錢後事情反而會更簡單。
離打工還有一段時間。耕二吸了支菸,在惠比壽車站前打發時間。
“怎麼?詩史不在啊?”
到了代官山詩史的店裡,耕二有些掃興。
“我不是說過了麼!”
透說完衝著耕二苦笑了一下,心裡卻有種莫名的不安。他是突然被耕二打電話叫出來的,說是沒事想出去逛逛。今天風很大,在屋子裡還能夠感覺一些溫暖的陽光,但到了外面就變得有些冰冷。
詩史現在正在歐洲。她每年都會去那裡採購兩次。透擔心自己這樣堂而皇之地帶朋友到店裡去,會讓店裡的女孩子們覺得自己太過張揚了。耕二可不管這些,一味堅持要去,透也沒辦法。
“這個不錯嘛!”
耕二拿起一個三厘米左右的黑色小方盒,鑲著金邊的盒蓋上裝飾著一隻小黑貓。
“下星期是我奶奶的生日。”
那是個上了釉的陶瓷盒子,看樣子價格不菲。這個店裡的所有東西看上去都是頗有檔次的。
“什麼玩意兒?”
透問道。
“可能是裝小物件的。”
耕二回答。
“小物件?”
那麼小的盒子裡能裝些什麼呀;透感到莫名其妙。
“誰知道!管它呢!反正女人都喜歡這類東西。”
看到耕二竟然用女人一詞來說自己的奶奶,透覺得有些好笑。
店裡氣味芬芳,可能是由於到處擺放著毛巾和亞麻織物一類的東西,散發出一種像是香皂、又像新買的襯衫一樣的味道。
耕二買下了那個小盒子。透不由得對耕二的果斷感到佩服。
“時間沒問題吧?”
耕二一邊接過信用卡一邊說,
“我還沒吃午飯呢!肚子有些餓了。”
於是,兩個人去了“LaBoheme”。
耕二一邊大口吃著義大利麵,一邊不停歇地跟透談論著喜美子。透心裡想,真是一點兒沒變。當初和吉田的母親交往的時候,耕二也是這樣一個勁兒地跟自己談論吉田的母親。他確實是個容易投入的傢伙。不過,喜歡談論和自己交往的女人,這一點卻是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按照耕二的話說,喜美子好像有著“魔鬼般的誘惑力”,而吉田的母親則“像不幸的女神般溫柔”。這可真是中了一句話——戀愛中的狗都是詩人。
“不過,還是出了問題。”
耕二抬起頭補充說。
“出了問題?”
耕二用餐巾紙擦去嘴唇上的油和番茄醬,認真地點點頭,
“不久以前,她突然要給我錢。”
“給你錢?那不成了援交?”
透不假思索地隨口應了一句,接著便立刻後悔起來。耕二神色沉重,為了轉換一下氣氛,透連忙補充說道,
“當然,人家肯定不會有什麼惡意的。”
“惡意?”
耕二一下子不知該從何說起,
“詩史給過你錢嗎?”
“沒有。”
透斷然否定。
“那有沒有給你買過衣服之類的東西呢?”
那倒是有的。
“平時你們見面的時候,飯錢和住旅館的費用之類的花銷應該是詩史出的吧?”
耕二又接著問道,
“我們不去旅館的。”
透的回答顯然沒有否定耕二的提問。
“看來都一樣。”
耕二嘟囔著說,好像在自言自語。但緊接著又補充說道,
“不過……”
“不過,給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說呢?。”
“為什麼?”
透只是好奇地問道,
“為什麼要給你錢呢?”
耕二頓了一下,然後回答,
“沒法說。”
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