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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透往窗戶下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和一般的夫婦沒有什麼兩樣——一對和睦夫妻,相攜同到別墅來度假。

“行李?不需要的。”

詩史昨天這麼說的時候透感到兩個人都成了自由身,但明擺著的事實是詩史的行李都由他丈夫給包了。

“我最討厭打高爾夫球的男人了。”

詩史也這麼說過,不過當時眼前就擺著兩個高爾夫球袋。透簡直不能相信,詩史和淺野現在正打著高爾夫球。

幾下敲門聲過後,門被推開了。

“昨天晚上耕二給你打電話了。”

媽媽端著咖啡杯站在那兒說,

“讓你回來以後給他回個電話。”

透說知道了。但媽媽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接著問道,

“什麼?”

“我本不想多說來著……。”

媽媽的聲音——尤其是喝完酒的第二天早上——有些沙啞,

“不過你要知道,凡事要適可而止。”

“你在說什麼呢!”

平時沒發過火的透一下子爆發了。他煩透了,媽媽沒有直接回答,

“說什麼?我不是在問你嗎?”

透一生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個孩子。透之所以平時不大願意發火,這也是原因之一。

“不是知道了嘛——!”

“就是因為不知道我才問你的呀。”

媽媽答道。

透不想去琢磨媽媽到底在想什麼,只是覺得她管得太多,想讓她快點兒離開。

媽媽嘆了口氣說,

“怎麼動不動就發脾氣呀?像小孩子一樣。”

透不說話了。

“午飯吃什麼?”

透說不想吃。

心情糟糕透了。在輕井澤發生的事現在想來就像在夢中一樣。

跟由利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今天她穿了件燈籠袖的衫裙套裝。

“好漂亮呀!”

由利聽了耕二的誇獎很是高興。下午兩點,等由利喝完冰茶一起回到公寓的時候,離打工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耕二非常滿意,時間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多也不少,關鍵要高效率地加以支配。

由利嘴裡含著吸管,白嫩的臉頰鼓鼓的,耕二特別喜歡由利那乾淨白嫩的肌膚。喜美子的臉頰瘦削,而由利的臉頰則圓圓的。在耕二的眼裡,由利圓潤白嫩的臉頰是那麼尊貴,他決心要讓這張尊貴的臉遠離不幸,永遠幸福。

“你還是別去“嗯老頭兒”那兒了。”

耕二把三天晚上請客吃飯的情形講給由利聽了之後,由利建議道,

“要是公司發現不了你的價值,你不就太屈才了嘛。”

由利最擅長給人起綽號了。那個商社的專務董事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先“嗯”上一聲,所以由利便給他起了這個綽號。

“還拍拍你的肩膀誇你,一聽就知道那是客套話。”

由利用吸管撥弄著冰茶裡的冰塊說。耕二認為由利的話一般都是無害的,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他點著一支菸吸了起來。

這個夏天必須跟喜美子分手。在父母那兒呆的幾天裡,耕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一定要在喜美子完全喪失理性之前,在自己被她折騰得狼狽不堪之前付諸行動。

“今天天氣真好。”

由利歡快地說。冰茶已經基本上喝完了,耕二急著想讓她把那件燈籠袖衫裙給脫掉。

在回公寓的路上,由利告訴耕二自己和朋友一起去聽了場現場演唱會。她的那個朋友只知道以貌取人,而不是以實力選擇歌手。那些個靠相貌出名的歌手在由利看來一點兒都不帥氣,用由利的話說就是,只是些“幼稚的公子哥兒”。

耕二並不關心由利說話的內容,他只是喜歡和由利在一起,尤其是當由利一邊用手挽住自己的胳膊,一邊用鼻尖蹭著他的肩頭說“我覺得你才帥氣呢”的時候,他就更覺得由利可愛了。

跟喜美子見面的情形和跟由利見面時的情形就大不一樣了。

在喜美子的要求下,耕二隻得帶她去了自己的公寓。可同樣是自己的公寓,喜美子在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像是不正經的情人旅館之類的地方。耕二心想,對自己喜歡(應該是的)的女人竟然產生這樣的想法大概意味著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差不多了。

喜美子一開始心情就不好。進了屋以後,首先像視察似的把屋裡掃視了一遍,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