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事情要做。
那眼神瞧得皇后越發的氣極,那塗著濃厚單蔻的手掌一拍金椅,剛要開口,卻聽見百里紹宇那嬉笑的聲音在殿內響了起來:“平日裡頭見慣了宋大人你素淨的樣子,今日這妝容倒是分外別緻,我瞧著倒也是不差的,尤其是眉間那一抹鳳羽花豔麗惹人憐,流觴,你說是吧?”
百里紹宇同百里流觴同坐,他的手撐在百里流觴的肩膀上,一雙多情的眸子望了過來,似乎是在告誡宋珩眼下這個時候不要再強出頭,這是沒有半點好處的,一切有他們來解決。
百里流觴淡淡地應了一聲,“的確如此。”
百里紹宇右手拳頭往者左手一敲,恍然大悟道:“母后,這宋珩宋大人畢竟是女子,自然免不得是梳妝打扮一番,自然也就是會遲一些時辰,可眼下宋珩也沒有遲到,您也就別罰了她吧!”
百里紹宇這話倒是讓慶曆帝哈哈一笑:“可不是,這宋珩可是咱們北雍獨一無二的女官,這還是第一次參加宮宴呢,這般裝扮倒是叫我想起了香宜你那個年紀的時候,朕初見你的時候,你不也是姍姍來遲的麼,朕可是半句怨言也無。”
慶曆帝望向同自己一起坐在金座上的阮香宜,那眼神柔軟,帶著無限的柔情,阮香宜被慶曆帝那深情的目光一個凝視,這便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在那頭嬌羞地笑著,嗔怪地道:“陛下眼下說這些個作甚,倒是平白惹人笑話!”
“誰敢笑話朕?!”慶曆帝輕笑道,那目光又看向了宋珩,那眼神之中倒是有些慈愛的味,“兩位宋卿落座吧,這使者也已經快到了。”
在慶曆帝說完,便是有太監上了前領著宋珩他們落了坐,宋珩同宋成的位子在右邊二排第二張位子,倒是正對著百里紹宇同百里流觴的位子。百里紹宇貼近了百里流觴低聲道:“認真說,今夜的宋珩似乎特別的別緻,別說,當日我瞧見那太監將那一身白衣白裙的朝服給宋珩送去的時候,我都差一點要覺得這種衣衫穿著不是給人當做孝服麼,大皇兄這公報私仇的意圖也太過明顯了一些。不過今日一見,這宋珩穿起這一身白來,倒真的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尤其是那鬢間的紫玉白花簪子配著那額間的鳳羽花,雖不算是傾國傾城,倒也真的是美豔不可方物,人人都道,女為悅己者容,不知道宋珩她是為了誰容”
百里流觴轉著自己手中的茶杯,轉過了頭,對著百里紹宇道:“若然,你去問問?”
百里紹宇微微一嗆,狠狠地瞪了人一眼,不再說話。
百里流觴則是正視著前方,一雙眸子看著那宋珩,他的眼神坦蕩,沒有半點的遮掩。
這說話間,外頭的太監高聲唱諾:“南嘉國使者到!”
青雲殿上人人正襟危坐,抬眼看向殿門口,只見那一頭華髮的鳳血歌緩緩走進了殿門來,他一身紅衣如血,容貌傾世。
“臣鳳血歌謁見慶曆陛下,陛下萬安!”他的聲音低沉,猶如初春細雨一般,他的身子站得直直的,一點也沒有身為臣下的模樣,那姿態倒像是九重天上的王者一般。@a
☆、第九十二章 春宴(一)
慶曆帝看著那站在金殿之下的紅衣男子,恍然想著那約十年前,這個男人也是南嘉的使臣也像是現在這樣站在青雲殿中,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是隻手遮天的南嘉國國師,也不像是眼下這般紅衣華髮,卻依舊奪目的得讓人轉不開視線。
眼下,他是南嘉國的國師,主掌了南嘉的生死。
這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一個治世的天才。南嘉帝王景仁帝昏庸無道,重賦稅,重美色,民不聊生,慶曆帝私以為,南嘉早晚是要覆滅的,不說旁的,就連他也已經等待著南嘉國的沒落然後分一杯羹,卻不想鳳血歌橫空出世,等到緩過神來的時候,南嘉已經在他的治理下呈現出國泰民安的景象。
“多年未見鳳卿,鳳卿風采依舊啊,十年之間未減鳳卿風采,今日一見,朕倒是覺得自己是真的老邁了!”慶曆帝輕輕一笑,當年瞧見鳳血歌的時候,他似乎也是如今這般模樣,這麼多年過去之後,他依舊是這般模樣,好像這十年的浸潤竟是在他的身上留不下半點的痕跡。
“陛下繆讚了。”鳳血歌神色如常,“陛下也一如往昔一般!”
慶曆帝似乎是被鳳血歌說的那些個話逗趣了,哈哈一笑之後才開了口:“鳳卿請上坐。”
鳳血歌在心中嗤笑了一聲,十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會是沒有半點的影響,他也是如常人一般,會老,會病,也會死,這時間的時間對他來說分外的久,他的手上也沾染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