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斷了的頭就在地上。
帶著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長髮,可是它的臉,只有幾個線條勾勒著,似哭似笑。
這是巧合麼?
我拿著玩偶的身體和頭,問朱開華,道:老朱,剛才你整個人陷入混沌狀態的時候,看到的背影,是不是這個?
他撓了撓頭,道:臉我沒看清,但是背影絕對沒錯,你的意思是,剛才給我們引路的,就是這個小玩偶?不可能啊!
我他孃的都快哭了,道:你記得我跟你說,最後時刻,是我發力,打爆了那個引路人的腦袋?所以我們才暈過去的?我說的時候你還不信,現在你看這個的頭,為什麼會斷掉?!這個玩意兒就是給我們指路的那個女人!
朱開華接過我手裡的玩偶,看也不看,抓起來就丟了出去,道:小三兩,你也別這麼聰明,在地下的這點事兒,跟屍體打交道,認真你就輸了!有些東西,稀裡糊塗的就好,反正我們倆也沒出事兒不是?你越是想整明白,就越是糊塗,圖個啥?行,就算是這個玩意兒指路的,也算你最好爆發打爆了它的腦袋,可是你能解釋為什麼這麼小一個玩偶,竟然那麼牛逼叉叉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想。
說完,他指了指那個如來法身,道:你們看這個雕像,他孃的,雕的可真像!你們看這鼻子,這眼睛,這膚色,佛像我見多了,能雕的這麼傳神的,還真是第一次見,我看這個頭兒也不大,我們乾脆把這雕像給搬出去賣了吧?
他把衝鋒槍往身後一背,招呼我們兩個,來,先把這口棺材給開了,我老朱有種預感,這裡面絕對有寶貝兒!同志們,歷史將銘記此刻!我們哥兒幾個倒了如來的鬥兒!
我跟張凱旋對視一眼,對老朱的職業病,還真有點無可奈何,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放著一個棺材在這裡,謎團昭然若揭,雖然我們誰都知道。
這裡太平靜了。
平靜的可怕。
而真正的危險,都是孕育在極端的寧靜。
可是,誰能忍的住?我們倆也一起上,幫著朱開華,推動那個黝黑的鐵棺。棺材蓋極沉,我們三個人,用盡力氣,才緩緩的推開一條縫。朱開華拿著手電,眼睛貼到縫裡往裡面看,也不說話,我都要急死了,忙問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他抬起頭搖了搖,不可思議道: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他話音剛落,棺材縫裡忽然伸出一隻纖細長滿白毛的手,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
那隻手纖細,但是力氣似乎極大,拖著朱開華左右的擺動,張凱旋的反應極快,可是他手裡沒槍,說不得就一把躲過我手裡的衝鋒槍,對著那隻手就是幾個點射。
本來這麼近的距離,又是挨著鐵棺,我看到他開槍,馬上就抱頭蹲在了地上,開玩笑,這距離,反彈回來的子彈,會幹掉我們兩個!可是張凱旋的槍法卻是極好,幾個點射,都剛好用過棺材縫射進棺材裡,那個抓著老朱的手臂捱了幾槍,一下吃痛就收了回去。
朱開華一下脫困,一個趔趄蹲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氣,事情太過突然,簡直就是發生在眨眼之間,帶給人最多的是,突如其來的驚嚇。我關切的問:老朱,你沒事兒吧?
他一直手摸著剛被那隻手卡過的脖子,扭動了幾下,說話的聲音都變了,罵道:這玩意兒力氣真大!老子的脖子都差點給它卡斷了!
我看他暫時沒事兒,想起剛著急開棺也是因為他的貪念,就調笑他道:讓你丫貪,這下遭報應了吧?
朱開華白了我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棺材縫裡忽然的又是一隻手衝了出來,緊接著,一隻,兩隻,三隻,很快的就數不過來,只見到那麼一條狹小的縫隙,忽然擠出來無數的長滿白毛的手,朝著我們衝來。
這下朱開華膽子再大,也是被嚇的連滾帶爬的跑開,等他站穩身子,舉起槍就開始打,這時候根本就不用瞄準,因為全他孃的是手,像深海章魚那樣的一條條的揮舞著。
我手裡沒槍,只能揮著開山刀不停的砍,好在這些手臂也很脆弱,一刀砍上去,吃痛就馬上收回,可是數量實在太多,我們這樣根本就不頂用。我叫道:老朱,怎麼辦,快想辦法!這樣子彈頂不住啊!
朱開華一邊扣動扳機一邊叫: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千手觀音?!小三兩,我懷疑我們這次要被她給超度了!
我一邊揮舞砍刀,一邊罵:放你大爺的屁,老子還沒活夠呢!都他孃的怪你,沒事兒見個棺材就想開!
這時候,我們的攻擊已經相當的無力了。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