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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吹一吹,頭痛或許會好些。爸爸立馬請纓,卻被媽媽一口回絕,她說:“寶陪我就可以了,上次寶給我買的藥效果不錯,只是忘記名字了,寶,你還記得嗎?”

我愣了一下,立即明白過來,我的審判時刻已經到了,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倒不如早判早了,早死早超生,便附和地道:“我也忘了,不過到了藥店看到藥盒我應該認得。”

包子也蹭過來想要跟去,卻被媽媽的一句話給推了回去:“幫爸爸刷碗去,不許偷懶兒。”

於是,包子只得鼓起他特有的包子臉又灰溜溜地走回了廚房。

小區花園的長椅裡,媽媽靠著椅背,渾身透著倦意。

我站在樹下,面對媽媽,我知道我是個罪人,但我仍抱著一絲希望地乞求,我說:“媽,我和包子是真心的,希望您能成全我們。”

“成全?”媽媽抬眼看我,彷彿我說了個多麼可笑的詞兒似地重複。

“你們這叫什麼?你知道嗎?”媽媽的目光變得異常犀利,瞪著我,她從齒縫兒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同、性、戀。”

我的心臟如遭了一記重錘,怔在那裡,我感覺整個身體都在無法抑制地顫抖。

在我的潛意識裡,我愛包子,包子愛我,我們與世間所有相愛的戀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卻從沒有想過我們的行為屬於這三個字的範疇。

“你要我如何成全?是不是要我對所有人說,我的兩個兒子正在相愛,我希望你們祝福他們,是麼?”媽媽的話步步緊逼,不讓我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媽,我們……我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家人的認可和祝福,從沒有期望……期望……”從沒有期望得到世人的祝福,因為那根本是種奢望,可是這句話我為什麼會說得如此艱難?

因為我知道那種被群體孤立的感覺是什麼滋味兒。

在孤兒院時,因為我有爸爸媽媽和哥哥,雖然我並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但是由於他們對我的好,常常帶我回家吃大餐,或是給我送些零花錢、新衣服,便引起了一些孤兒們的嫉妒,於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教唆其他孩子一起將我孤立了,明裡言語諷刺,暗裡動手使壞。

曾經有一次我被他們關進廁所的隔間裡整整一夜,凍得手腳冰涼地坐在馬桶上,但我一直倔強地沒有哭——活得像小狼一樣的孤兒不需要眼淚,因為不會有人心疼。

可是包子呢?

他對生活永遠充滿著無限地熱情,他愛家人,也喜歡交朋友,學業優秀,運動全能,他的生活是那樣的多彩多姿……

但如果因為我,他變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異類……到那時,他一定會很痛苦,而我也是,他痛苦我又怎麼會快樂?

當那痛苦升級到我們都無法負荷的時候,我們的愛情,是不是就會漸漸地消失不見呢?

“寶……”媽媽見我的神色有些動搖,從長椅裡起身,走向我,她抓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放手吧,寶,別被一時地衝動毀了你,也毀了包子。”

我看著面前慈愛的母親,看著她美麗的眼睛周圍鐫刻的歲月痕跡,我知道,她回家後選擇沉默的背後,不只是為了我,更是為了保護包子,她希望我先放手,她不願意與她唯一的親生兒子起衝突,所以她選擇了犧牲我。

她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渴望從她那裡得到的愛,與她給予包子的同樣多。

作者有話要說:

☆、幸福

“媽……”我艱難地開口,卻不料被遠處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

“媽,寶,原來你們在這裡啊?要我好一頓找。”是跑得有些喘的包子。

他來到我們面前,還未站定便急急地道:“我從家找到藥店,又從藥店找到這裡。”然後頗有些探秘意味地摟住媽媽的肩,說:“媽,你和寶在聊什麼秘密嗎?小心兒子吃醋哦。”

我苦笑,“媽是向我打聽你有沒有女朋友呢?大學裡有那麼多優秀的女生,既漂亮又有學問,媽是急著要討兒媳婦了。”

包子看向我,眼睛眨了眨,半開玩笑似地對媽媽說:“媽,其實你不覺得,寶長得好看,學習又好,是一個很適合的媳婦人選嗎?”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包子會這麼說,並且是在媽媽的面前,於是我清楚地感覺到媽媽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然後,她伸手,打掉包子放在她肩頭的嫩爪,力氣可能還不小,我看到包子捂著右手吹氣,並抱怨地撒嬌:“媽,您的力氣漸漲啊?”

“要你胡說八道,寶是男孩子,怎麼可能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