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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裡面有她曾經在自家府上做姑娘時難得的玩意兒,名貴的、用心的,還有一枚玉鐲。
&esp;&esp;那鐲子不是木盒中最珍貴的,甚至連那條成色不那樣好的東珠耳環的價值都無法達到。
&esp;&esp;“我知道,那隻鐲子是母妃世代相傳,留給最重要之人的。”他神色淡淡,補充道:“我知道她想把那東西送給皇帝。”
&esp;&esp;很難得的,這一回他沒有用那個父子間親暱的稱謂,只是在說母親愛而不得了一生的一個尋常的男子。
&esp;&esp;這些都和皇后說的一致。
&esp;&esp;“我甚至知道她沒送出去,曾經親眼看見她將其放在木盒裡。可是後來我開啟木匣子時裡面什麼都有,獨獨少了那隻鐲子。”
&esp;&esp;母妃曾說,若要將陪葬之物分個三六九等,有些是擱在身邊陳列便夠的小物件。只有那枚桌子是要雙手捧著,放在心口處的。
&esp;&esp;所以遺物中怎麼能少了那枚玉鐲。
&esp;&esp;“我找了十年,阿泠。”他強忍著發澀的眼睛,直直盯著鐲子的輪廓,指腹緩緩摩挲,輕柔又疏離,似乎透過那裡飄出的翠綠看見那個女子一樣。
&esp;&esp;對待這枚鐲子,他時常分辨不清自己的情感。
&esp;&esp;正如他時常不知對於那個女人,究竟是一種何樣的情感。
&esp;&esp;是愛嗎?還是恨?
&esp;&esp;他不知道。
&esp;&esp;溫泠月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頭髮,男人滿頭青絲恣意垂落於肩,腦後束起的發卻將頭頂變得毛躁。
&esp;&esp;細心地將每一根不聽話的分支都撫平,他卻忽而鉗住她動作的小臂,眸色複雜地盯著她。
&esp;&esp;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想要滴出水,卻侷限於紅而溼潤的邊界。
&esp;&esp;他不會哭,早在十多年前便學會不能哭了。
&esp;&esp;“我知道。”
&esp;&esp;她柔和道。
&esp;&esp;他不可掩飾的詫異充斥在眼中,以及不解。
&esp;&esp;溫泠月舔舔唇,“皇后娘娘給我鐲子之後,跟我說過這之中的些許故事。”
&esp;&esp;只是白玉里飄得那一絲翠綠,盎然的春意,是她對愛而不得之人最含蓄的述白,終究還是被收斂起來了。
&esp;&esp;傅沉硯抿唇,還是將鐲子戴回她的手腕上。
&esp;&esp;“說了什麼?”
&esp;&esp;“皇后娘娘說,母妃曾找到過她,將這枚鐲子悄悄託付。”
&esp;&esp;“!”
&esp;&esp;他滿眼的不可置信,不顯山露水的詫異。
&esp;&esp;“為何?”
&esp;&esp;“她說,這是想要留給未來阿硯的……”
&esp;&esp;害羞的姑娘說不出最後那兩個字。
&esp;&esp;在唇畔逗留許舊,本尋常的兩個字卻格外燙嘴。
&esp;&esp;傅沉硯蹙眉:“什麼?”
&esp;&esp;她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上快要掉落步搖上的毛球。
&esp;&esp;“就是……”
&esp;&esp;傅沉硯莊重又凝重地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esp;&esp;於是姑娘眼睛一閉,不管不顧道:“就是說要把這枚鐲子留給你未來的夫人,放到現在也戴在我手上所以就是我,聽到了吧。”
&esp;&esp;幾乎發洩的語氣,說罷,她再也不好意思抬頭,滿心滿眼都是悔恨。
&esp;&esp;早知道就不說了。
&esp;&esp;嗚嗚。
&esp;&esp;可預料之中的尷尬並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他逸出的一個輕笑,不知是被她的反應逗笑了還是因為什麼。
&esp;&esp;並非嘲諷她不自量力,興許放到半年前的確有可能如此,但現下他眸子裡幾乎沒有的柔和,接下來話裡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