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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璇玉從船舷外抄起長櫓,看著瀟璇喃喃抱怨:“這一隻槳,怎麼劃得動!”

紫雲“嗤嗤”一笑:“李兄弟誤會了,這是船櫓,只需將中端固定在船舷上,也可輕搖而行。”當下便要解下自己腰帶,當綁縛的繩索。

瀟璇伸手攔住她,反而笑話璇玉:“我這裡有一路輕靈飄逸的掌法,掌力雖不如何雄渾厚重,卻講求厚積薄發,收放自如,想不想學!”

璇玉不知所云,還是硬著頭皮,連連點頭稱是。接著照瀟璇吩咐,面朝湖面,盤坐在船尾甲板上。又聽見瀟璇唸誦:“意守丹田,導氣於心,過橫隔,匯聚上氣海。走心包而上,再連衝右臂諸穴,滯於中渚、液門兩穴。再提太虛真氣,逆行手少陽三焦經脈,由液門發出。”

璇玉在心中揣摩了一會兒,又凝神定氣,運氣出掌。掌風到處,掀起一串浪花,小舟隨著向前滑出。瀟璇暗自竊喜,璇玉見這路劈空掌還有如此妙用,又加大勁力,將小舟推得如同離弦箭矢,破浪前行。瀟璇和紫雲更樂得舟棚中歡笑嬉鬧。

這時已有不少遊湖的畫舫棚船,均被璇玉三人折騰得左搖右晃,叫苦不迭。紫雲雖也喜笑顏開,心中卻莫名升起一絲痠痛,又黯然神傷。

晚間,紫雲對坐窗前,窗外皓月濛濛,窗內燭燈晃晃。回想一日經歷,不禁自傷自憐,又執筆寫下一首水調歌頭:

舂回霧暖時,斜陽依水近,仰看人面桃花,夢醒歸無意。試問鸞鳳犧處,只道雲深無路,盼落紅常駐,恨流水愚情,負無限風光。

秋己瀾,菊未殘,人相散。寒月冰池,午夜幽冷夢迴時。沉思前塵往事,痴笑紅塵如脂。望浩渺蒼穹,引萬丈長虹,天涯誰與共?

這時陳子英正半躺在暖閣榻上歇息,眼睛卻看著塌几上一件黃紋錦布掩著的物件,一直微笑不已。忽然悄步走入一名侍女,輕聲說:“陛下!華陽大長公主已在閣外候召!”

陳子英坐起身來,笑著吩咐:“快請!”侍女應聲而去。接著又聽見環佩叮噹,款步走入一名少女。這女子頭插金絲翠玉吊墜釵,頸掛鑲玉珠鏈金絲鎖,上披六和百花祥雲肩,外罩金絲錦花翠琉篷,內著金繡銀鍛短衫,下穿紫帶青綢褶裙。生得一雙丹鳳眼,修有兩彎柳葉眉。鼻如懸膽,唇似紫綃。肌膚賽雪,身材微豐。徑直走到榻前,低頭見禮:“華陽叩請陛下聖安!”端的是矯揉多姿,神采飛揚。

陳子英笑著說:“免禮!平身!賜座!”華陽抬起頭來,徑直坐到軟榻另一側,又問:“上了夜才召凌霄前來,所為何事!”

陳子英神秘一笑:“今兒得了樣寶貝,偏要到晚上才見貴重。妹妹請看!”說著便一指塌上的錦布。

凌霄問:“甚麼物飾!”說著便掀開錦布,見是一盞光華燦爛的琉璃燈。燈光映照下,閣中霎時間五彩斑斕。流光寶暈,燁華生輝。凌霄見是大喜,又問:“哪裡來的彩色燈油?”說著便拿起琉璃燈,就要拆下燈罩細看。

陳子英卻笑她:“妹妹何必心急,這燈是一件貢品,燈罩中置著一顆極品夜光珠,現在就歸妹妹了!妹妹手持寶燈,當是風光無限!”

凌霄卻問:“君無戲言?”

陳子英說:“我幾時對妹妹反悔過?不過想妹妹已有二八年華,若以這燈作嫁妝,更是錦上添花!”凌霄聽是一愣,連聲說:“什麼話,莫非是嫌我礙眼。哪裡尋來的勞什子,就想打發我走?”

陳子英又勸她:“咱們兄妹一同長大,我又怎會嫌棄妹妹。只是三國王室間通婚已成慣例。孃親不也是趙國公主嗎?妹妹也不必一時想不開,我已休好國書,向趙國提婚。趙國太子再過兩年才行受冠之禮,那時妹妹才會嫁過去。只是依禮儀,需得提前一年定親。”說話間卻見凌霄臉色越發難看,又不忍再說下去。

凌霄淚眼婆娑,當場哭泣起來:“哪有剛剛繼位,就嫁妹妹的道理。你要嫁,嫁別人去,我不願當禮品相互轉送!”說著伸手拭淚,起身而去。剛走出兩步,又折轉回來,瞪著眼說:“這已是我的東西!”一把抄起那盞七寶琉璃燈,輕跑出去。

陳子英哭笑不得,見凌霄出了殿門,又是一聲長嘆,繼續躺回榻上小歇。

次日一早,璇玉和瀟璇先去作別紫雲,又一同僱了馬車。紫雲直送到京津,看著客船離港,揚帆東下,這才訕訕地折返都裡。

又過了兩日,璇玉扶著瀟璇,晃晃悠悠地下了引橋。又僱來數名腳伕,搬下行李。瀟璇俏生生地坐著歇息,璇玉又急著四處僱傭馬車。又過了半晌,璇玉趕回一輛松木弧棚馬車,裝上行李,與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