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還能知道多少呢?”
“朕的意思,你很清楚。”武則天的眉頭擰起,眼睛異常犀利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武三思,“既然你要跟朕裝糊塗,那朕就把話挑得明白一點——來俊臣被害一案,是不是你派人去幹地?”
“啊?——”武三思嚇得一彈。慌忙雙膝一軟拜倒下來,“陛、陛下!侄臣縱然是有包天的狗膽。也不敢幹這等藐視王法的惡事出來呀!侄臣負陛下信任負責審理劉冕一案,日夜都在翹首以待來俊臣從柳州回來。又、又怎麼會派人去害他呢?這、這……這,侄臣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夠了。”武則天低喝了一聲,輕籲一口氣,“站起來。”
武三思只好閉嘴,乖乖的站了起來。
“既然不是你乾的,那很好。”武則天站起身來,微昂起頭沉聲道,“朕就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管兇手是誰。他一定會很慘!”
“是。陛下所言極是,這是必須的!”武三思義正辭嚴道。“敢在天子腳下弒殺朝廷命官、重要證人和御前禁衛,根本就是藐視皇權挑戰王法。此等惡徒若不嚴懲。我大周王朝顏面何存?”
“好了,你且先退下!”武則天有點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武三思一愣,只好退出。
“來人!”武三思剛走,武則天坐回龍椅高聲喝道。兩名御書房執事宦官走了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你二人即刻分別持朕手命,星夜出城趕往西京。將狄仁傑與太平公主喚來神都。記著,不可張揚,低調隱秘行事。”武則天說完,又吩咐道,“再派人將御史臺萬國俊與宰相黑齒常之喚來。同樣不可張揚。去吧!”
“是!”兩名宦官急忙拱手而出,辦事去了。
武則天面帶怒容的坐在龍椅上,放在桌上地一隻手漸自捏成了拳頭,咬牙切齒的喝道:“還要反了不成!”
此刻,萬國俊正在牢房之中與劉冕對弈,一盤旗正下到了妙趣,二人不時呵呵的笑上幾聲。一名獄卒小心翼翼的走過來道:“萬大人,請你借一步說話。”
萬國俊正愁眉不展的看著棋局,頭都沒回的擺手道:“沒看到本官正與晉國公對弈嗎?你這小子好不識趣,閃開!”
“這……”小卒一愣,為難的杵在了那裡。
劉冕看得真切,說道:“萬大人,正事要緊。若非有緊要事情人家也不會來叨擾,你還是去吧。棋局放在這裡,回來我們再繼續。”
“那好。卑職就先失陪了。”萬國俊對劉冕施了一禮,方才出了牢房來。到了外面,只見皇帝的近侍宦官昂首等著他,心中就已明白原來是皇帝傳喚,這才不敢怠慢迎了過來。
片刻後,萬國俊隨那宦官來到了永珍神宮。正欲入內參駕,卻聽得御書房內傳來皇帝地高聲喝斥:“黑齒常之,朕念你是三朝老臣識得大體,你竟然拒絕朕給你的差事?”
萬國俊駭了一跳,慌亂停住。
只聽裡面黑齒常之道:“陛下息怒……此事,老臣實在不敢應承。眾所周知,右衛是劉冕一手組建操練起來地,軍中七萬健兒對劉冕死心塌地。老臣離開軍中已久。右衛將士只識劉冕,不識老臣哪!老臣是怕此事長安右衛大營,力所不能及誤了陛下大事!”
“黑齒常之,你好糊塗。”武則天厲聲道:“你說這些話,就不怕害了劉冕嗎?照你那話的意思是,右衛是他劉冕一個人的,外人水潑不進針插不入了?你別忘了,不管是哪支軍隊。統統是朝廷的王師、是朕地將士!劉冕不過是朕任命的一個大將軍。朕能任命他為大將軍,又何嘗不可任命他人?再說了,朕這也只是權宜之計。如今劉冕羈留在神都無暇顧及軍隊,朕派你去臨時統率右衛,有何不可?朕就不相信了,馬敬臣等人還敢造次不成?”
“陛下,微臣並必此意。”黑齒常之苦口婆心道,“陛下請容老臣稟報:歷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一名好的將軍,能讓自己麾下的將士對他死心塌地,這是好事。到了戰場,這樣的軍隊將士用命所向披靡,這才是右衛大軍強大地原因所在。眾所周知,劉冕現在被拘押候審,可是陛下這時候派人去接領右衛,豈不是有趁人之危之嫌?如果劉冕一案已被敲定、他確實有罪。那還說得過去;可是現在案子還沒有破,劉冕是否有罪還難以定論。陛下就在此時派老臣去接領右衛。這可是有諸般大弊呀!”
武則天彷彿也被說動了,問道:“有何弊端?”
黑齒常之回道:“其一,右衛地將士們會認為陛下要卸掉劉冕兵權。現在劉冕一案未有定論,陛下此舉難以服眾,右衛將士定然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