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化的過程相當痛苦,連血統最純正的瓦拉斯塔茲都承受不住近乎崩潰。他怎麼會容許她去承受這樣的痛苦。可是。希亞眼下的情況,恐怕她的身體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計劃總是會有意外的。
“都是我的錯……”
賽門輕輕放下了希亞的手。微微嘆息。“就在等一會……一會吧……”
金色的沙漏突兀地出現在靜寂的房間中,沙漏裡金色的時之砂緩緩流瀉而出,有如一張金色的紗網慢慢將希亞的身體籠罩成一個淡淡金色的蛹繭。
賽門的神情依然鎮定不變,只是在金色蛹繭終告破裂成砂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表的疲倦之色。
希亞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天花板不是納克薩瑪斯冰冷的石頭,希亞眨了眨眼睛——他們……應該是順利從納克薩瑪斯脫身了吧?
緊跟著,她的視線轉到了身邊坐著的人身上。看到是賽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賽門……”
“你醒了?”賽門含笑著問道。“感覺還好嗎?”
希亞覺得有一些尷尬,她掙扎著想坐起來。賽門急忙扶住了她的肩,幫著她坐了起來,並體貼地在她的身後墊了個枕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呀?我這應該還是在聖光之願禮拜堂吧?”希亞下意識地輕輕絞著自己手指,指間立刻傳來了一陣痛楚。十指連心,希亞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是這似乎只是一個開始的訊號,讓清醒過來後的她感到了身體無處不傳來的痛楚。
“不要亂動。”賽門的反應比她更快。他飛快地將她絞在一起的手指動作小心輕柔地分開,然後如奉至寶般地合在自己的手心。
賽門的親暱動作讓希亞有一些尷尬,但是她此刻稍稍一動,全身就痠痛不已。她慢慢掃了眼自己的雙手,從手臂一直到指尖,入眼是打得滿滿的繃帶。
“看來我傷得挺重的。”她解嘲似地對賽門說:“我以前可是挺少用到繃帶的!這次居然用了這麼多,呵呵……嗯,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這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賽門心裡清楚,希亞之所以反覆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她自己的潛意識裡還是在害怕著他。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話,以銀色黎明那些傢伙的水平,恐怕她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恢復。不過關於這個掃興的話題,賽門當然是隻字不提。
他避重就輕地回答:“你看到我,不高興嗎?”
“……沒有,謝謝你來看我。”希亞自知有些失禮,下意識地就出言緩和了過去。就算她再不識好歹,她也明白賽門出現在此是因為關心自己。
而賽門呢,即使明知希亞這句話只是一句病人例行的客套話,眉眼卻還是忍不住彎了起來。
看著賽門的心情似乎不錯,希亞微帶小心地試探道:“你去過被遺忘者營地了嗎?”
賽門想也不想地答道:“沒有。我為什麼要去那裡?”
“阿萊克斯也受傷了呢……”希亞弱弱地說。
“死不了的……”賽門不以為意道。“他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可是,你的身份,總該去被遺忘者那邊報個道才是吧。納薩諾斯也在……”
賽門打斷了她的話:“我的身份,首先不是應該是你的未婚夫嗎?你傷得那麼重,我先來看看你,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這話讓希亞一愣,她對上賽門幽暗的眼眸,半響垂下眼去。
賽門察覺到自己手中希亞的手微微地往後縮了一點,雖然他也有所心理準備,但是不可抑制地,他的心情還是糟糕了那麼一點。
“希亞,你還是想毀婚嗎?”
希亞慢慢抬起頭,怯生生地看向他,嘴唇蠕動了半響,最後微不可聞地爭辯道:“我……還沒有愛上你。”
賽門笑笑,笑容甜蜜寵溺:“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希亞喏喏又說道:“你對我太好,又那麼優秀。愛慕你的好女孩大把大把有的是,是我配不上你。你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因為我願意!”
賽門直視著她。“你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付出就會有回報!但是,那又如何,只要我自己知道,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事情就可以了。”
一滴眼淚從希亞的眼裡掉了出來。“也許我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你呢?”
“那也無妨,你只要能和我一起,我就心滿意足。”
“賽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