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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後吵鬧過,後來到底還是皇帝自己認了錯,皇后才罷休。從此以後,皇帝怕皇后吃酸,便常常到皇后宮中去住宿;便是有時召幸別的妃嬪,也須有皇后的小印,那妃嬪才肯應召。宮裡的規矩,皇帝召幸妃嬪,原要皇后下手諭的;自從乾隆帝廢了皇后以後,這個規矩已多年不行了,如今這位道光皇后重新拿出祖制來,道光皇帝便不敢不依。你道祖制是怎麼樣的?原來是除皇后以外,皇帝倘要召幸妃子,只許在皇帝寢宮裡臨幸,不許皇帝私下到妃子宮裡去的。那管皇帝和后妃房裡的事體的,名叫敬事房。那敬事房有總管太監一人,馱妃子太監四人,請印太監兩人。總管太監是主管進膳牌、叫起、寫冊子等事體的,馱妃子太監是專馱妃子的,請印太監是到皇后宮中去領小印的。那膳牌把宮中所有的妃嬪都寫在小牙牌上,每一妃嬪有一塊牌子,牌子頭上漆著綠色油漆,又稱作“綠頭牌 ”。總管太監每天把綠頭牌平鋪在一隻大銀盤裡,如遇妃嬪有月事的,便把牌子側豎起來。覷著皇帝用晚膳的時候,總管太監便頭頂著銀盤上去,跪在皇帝面前。皇帝倘然要到皇后宮中去住宿,只說一句“留下 !”總管太監便把這銀盤擱置桌上,倒身退出屋子去。皇帝倘然不召幸妃嬪,也不到皇后宮中去,便說一聲“拿去 !”那總管太監便捧著盤子退出去。

皇帝倘然要召幸某妃,便只須伸手把這妃子的牌子翻過來,牌背向上擺著,那總管太監一面奉著盤子退出去,一面把那牌子拿下來,交給管印太監,到皇后宮中去請印。皇后的管印太監一面奏明皇后,一面在一張紙條兒上打上一顆小印,交給那太監;那太監拿著出來,交給馱妃太監;那馱妃太監見了膳牌和小印,便拿著一件黃緞子的大氅,走到那妃子宮裡,把小印紙條兒交給宮女;宮女拿進去給妃子看了,服侍妃子梳洗一番,宮女扶著。太監進去,把大氅向妃子身上一裹,揹著直送到皇帝榻前,解去大氅,妃子站著。這時皇帝也由太監服侍著脫去上下衣睡在床上,蓋一床短被,露出臉和腳。太監退出房外,妃子便上去,從皇帝的腳下爬進被裡去,和皇帝並頭睡下。這時敬事房的總管太監,帶著一班太監一齊站在房門外。看看過了兩個時辰,便在房門外跪倒,拉長了調子,高聲喊道:“是時候了 !”聽屋子裡沒有聲息,接著又唱,唱到第三聲,只聽得皇帝在床上喚一聲:“來 !”那馱妃子太監便走進屋子去。

這時妃子已鑽出被來站在床前,太監上去,依舊拿大氅裹住,馱著送回原處。接著那總管太監進屋子來,跪在床前,問道:“留不留?”皇帝倘然說“留 ”,那總管太監便回敬事房去,在冊子上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皇帝幸某妃,留一行字。倘然皇帝說“不留 ”,那總管太監便到妃子宮中去,在妃子小肚子下面穴道上,用指兒輕輕一按,那水一齊流出來。清宮定這個規矩,原是仿明朝的制度,如今道光皇后要行使自己的威權,又防皇帝荒淫無度,又請出祖制來。道光帝也無可奈何,只得忍受著。 宮中的風流案件才了,接著豫王府裡又鬧出一樁風流案件來。那豫親王裕德興,原是近支宗室。清宮制度,做王爺的不許有職業。因此這裕德興吃飽了飯沒有事做,終日三街六巷地閒闖。他又天一副好色的膽子,仗著自己有錢有勢,看見些乎頭整臉些的娘兒們,他總要千方百計地弄到手。京城裡有許多私窩兒,都是豫王爺養著,大家取他綽號,稱他“花花太歲 ”。

還有許多良家婦女,吃他照上眼,他便不管你是什麼人家,闖進門去強硬奸宿;有許多女人被他生生地糟蹋了,背地裡含垢忍辱,有懸樑的,有投井的。那人家怕壞了名聲,又怕豫王爺的勢力大,只得耐著氣,不敢聲張出來。後來這豫王爺為了自己家裡的一個小丫頭,幾乎送去了性命,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個丫頭名叫寅格,原是豫王福晉孃家陪嫁來的。只因她長得白淨嬌豔,性情又十分和順,王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和她好。豫王的大兒子名叫振德,和寅格是同年伴歲。他兩人格外說得投機,常常在沒人的時候說著許多知心話。這位福晉又愛調理女孩兒,把個寅格調理得好似一盆水仙花兒,又清潔又高傲。大公子看在眼裡,越覺得可愛;便是寅格心眼兒裡,也只有大公子。誰知這丫頭越打扮得出色,那豫王在暗地裡看了越是動心,豫王福晉知道自己丈夫是個色中餓鬼,便時時看管著他。這豫王看看無可下手,便也只得耐著守候機會。看看寅格十八歲了,越發出落得雪膚花貌,嫵媚動人。寅格也知道王爺不懷好意,每到沒人在跟前的時候,王爺總拿風言風語調戲她,有時甚至動手動腳,寅格便鐵板著臉兒,一甩手逃出房去。這種事體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