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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陽出撫順,沿渾河左岸入蘇子河河谷,抵當敵軍正面,須穩紮穩打,打聽得南面軍隊開戰,才許你動身,猛力攻打,不得有誤。”杜松諾諾,連忙領了將令去了。這裡楊鎬修下戰書,打發人速到興京去。一面派遊擊使安仁,沿路催督糧草,偵探敵情。

卻說四路兵馬,馬林一路行得最快。英明皇帝大軍正向界凡山進發,忽然探馬報說:“南面蘇子河一帶,隱約見明軍旗幟。此外西、北、東三面,卻不見敵軍。”諸貝勒、大臣聽了,齊對皇帝說道:“我軍向西直進,如今敵軍卻從南面橫衝過來,以我中軍擋敵人前鋒,怕為兵家的忌。請陛下下令,大軍速速改向南方進行為是。”英明皇帝聽了眾人的話,遲疑了一會, 說道:“請軍師上帳 !”那范文程聽皇帝傳喚,忙走進中軍營去。皇帝見了軍師,便把上項情形說了一遍。范文程略略思索了一會,說道:“依臣愚見,我軍且莫向西,也莫向南,暫時紮營在此,再聽後報。”皇帝聽了,點點頭,傳令下去:大軍立刻扎住營頭,休得行動。一面多派探馬,四處去偵察敵情,速速回報。六萬大軍正走得急迫,忽然下令停住,把個先鋒官扈爾漢急得搔耳摸腮,說,敵人已在前面,俺們趕快趕上去,迎頭痛痛地打他一仗,豈不是好?俺們既不斷了腿,又不害什麼病,好好的怎忽然在這裡前不巴村,後不挨店地站住了,養起力來了呢?“諸貝勒聽了,哈哈大笑起來。看看大軍駐紮著,今天不走,明天也不走,後天又不走,急得那大小將弁,背地裡都罵”鳥軍師 “。

到了第四天上,四處探馬都報到說道:北路上有一文明朝人馬,沿太子河正向清河城進發;東路上也有一支人馬,從寬甸進發;西路上有一支明朝人馬,從渾河一帶荒僻小徑而來。

獨有南路上一支人馬,從開原鐵嶺方面晝夜兼程,搖旗吶喊而來。英明皇帝聽了,便問軍師,這四路人馬來得何意。范文程微微笑著說道:“清河城一路兵馬,直攻興京。雖是十分緊要,但是那路途崎嶇,行軍十分遲緩。目前興京決不有礙。那東路上的兵馬,原是打算攻我軍的背後,但是我們前鋒倘然能夠得勝,那東路的兵,也不戰自退了。至於西、南兩路的兵馬,驟然聽去,覺得南路的敵兵來得急迫。但是臣料定,他南路的兵馬決不是主要軍隊,這是他們伏下的疑兵,引誘我們向南走去。

越走越深,他卻用全力從西路直撲我的後陣,那時我們腹背受敵。那東、北兩路兵馬,便直搗興京,叫我們顧此失彼。如今我們偏不中他的計,請陛下傳令,只用五百名兵士在南路上險要所在,拉住敵人的疑兵。在樹林深處,多插旗幟,他自然不 敢前進了。陛下自統八旗大軍,直攻撫順。這一路是明朝的主力軍隊。西路一破,那三路人馬不戰自降矣。“范文程說話時候,許多貝勒、大臣圍著他靜靜地聽。聽到這裡,那扈爾漢跳出班來,舉手伸著一個大拇指說道:”先生好妙計!“回頭一看,見英明皇帝坐在上面,他忙爬下地去磕頭謝罪。要知范文程的計算錯也不錯,再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蘇子河邊淹戰將 薩滸山下困雄師

卻說英明皇帝聽了軍師一番談話,恍然大悟,忙傳令留下五百人對付南來敵軍;撥一千人馬,擋寬甸一方面的敵軍;自己卻領著八旗六萬大軍,晝夜兼程向西進發。不多幾日,看看到了界凡山,吩咐扎定營頭,築起堡壘來。

這時,明將杜松和劉遇節帶領三萬人馬,駐紮在薩爾滸山的山岡上,兩軍隔著一條蘇子河遙遙相對。講到這位杜將軍,原是一位勇將。他在邊疆身經大小百十回惡戰,從不退怯,長得一身好氣力,等閒一二百人不在他眼中。他有一種古怪脾氣,每到交戰的時候,便把衣服脫去,露出一身黑肉來。那刀槍著在他身上,淌下血來,他也不在意。因此,他身上處處都是傷疤。他也愛喝酒,到酒醉的時候,便脫下衣服來數著刀疤談論。

那戰功雖說如此,但他每次戰爭,總是在左右翼跟著主帥,從不曾獨當一面做過主帥。如今他掛著正先鋒的印,出兵到渾河地方,相過地勢,便下令把三萬人馬都紮在山岡上。劉遇節看了,便勸他說道:“從來紮營,都是靠山傍水的。如今主帥把全隊人馬都搬上山去,倘然敵兵渡過河來,我軍從山上下來,又是累墜,又是費時。依末將的主意,分五千人馬沿河扎定;再分五千人馬,沿蘇子河上下游偵探敵軍可有偷渡的情事;一萬五千人馬,分為中、左、右三營,靠山腳扎住。主帥統帶五 千人馬在薩爾滸山岡上,遠可以瞭望,近可以督戰。”杜將軍聽了劉將軍一番話,且冷笑幾聲,不去睬他,卻依然在山岡上吃酒談兵。

看看過了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