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而且,我今天也有點事。”他編個藉口。
“那……禮拜四呢?你有沒有——”
“夏生,”沒等她把話說完,沈冬生便打斷說:“不好意思,最近學校的事比較多,所以沒什麼時間。不過,你有空回學校來,老師還是很歡迎。”一下子又變成老師了。
這樣也好。蔡清和說得沒錯,他在發熱病,到此為止就好。
電話那頭徐夏生沉默了。聽出沈冬生婉轉的拒絕,聽出他清楚地在他們之間劃了一條界限。
她想問為什麼,又沒勇氣問,一時之間受傷、自憐、難過、退縮的情緒紛擾出來;然後,她突然對自己生起氣來。氣自己的被動退縮,氣自己的懦弱膽怯。
“夏生?”沈冬生繼續維持距離,“不好意思,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到學校去了。有空再聯絡,老師一直很歡迎你們這些畢業的學生回來探望的。”
這樣就好。夸父本來就不應該追日的;玫瑰也沒有藍的。
他吐口氣,輕輕掛了電話。
“聽說你昨天去約會了?沈老師。”才踏進辦公室,都還沒坐定,王淑莊臉上帶著半嘲諷半曖昧的笑走近他。
沈冬生愣一下,目光轉向蔡清和。蔡清和比個“不關他的事,他什麼都沒說”的手勢。他乾咳一聲,乾笑說:
“沒有。你從哪聽來的?王老師。”
“學生都在傳嘍,聽說女朋友都到學校來了。”
原來是指唐荷莉。沈冬生心寬起來。還好不是指施玉卿那回事。昨天灌了那些咖啡,到現在頭還在痛。
“那些學生哪件事不傳?”他說:“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
“沈老師受歡迎,學生才會對你的事感興趣嘛!”王淑莊沒有走開的意思。
沈冬生不著痕跡的站起身,隨便抓些東西在手上,說:“這年紀的學生多半好奇,像到動物園看動物一樣。”他笑一下,“等會有課,我先走一步。”
所以他怕到辦公室,還是躲在美術教室泡筒咖啡,天下無事地太平。
還有十分鐘才上課,學生都還沒到。他照例泡了一筆筒的咖啡,邊喝邊苦笑,越覺得自己在喝毒藥。
“你還在喝這個東西!”蔡清和大腳跨進來,“不都說頭痛了?”
“是啊。”沈冬生看看他在喝的東西。“其實,我也不是頂喜歡喝咖啡的,但不知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