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小到大,井甜兒第一次這樣直接的埋怨簡清漾,一句話剛好戳到簡清漾的痛處,簡清漾臉色由黑氣白,身子微微顫抖,“甜兒,你說什麼?”
“媽!我覺得很奇怪,我和簡幽小時候需要人保護的時候,從不見你站出來,站在我們身邊,為我們說句話,現在我們已經長大了,我們已經有自己的思想,有可以保護自己能力,為什麼你反而要處處干涉我的自由?” 井甜兒看著簡清漾,只覺心灰意冷,再也忍不下去了,“媽!我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分辨好壞的能力,有了自己想走的路,現在我需要的是你的理解,是你支援,是你的關愛,不需要你幫我安排我的人生,不需要告訴我該走哪條路,嫁哪個人,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走我自己選的路,即使將來錯了,也無怨無悔!”
“甜兒……你太讓我失望了!”親耳聽到心愛的女兒說出這種話,簡清漾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臉色蒼白如紙,眼裡噙了淚,“甜兒,就是因為我年輕時太懦弱,害你和小幽吃盡了苦頭,如今我又重新回到了井家,我才逼著自己要堅強起來,承擔我原本應該承擔的責任,甜兒……”
簡清漾捂住胸口,眼淚盈盈欲墜,“你是心尖上掉下來的肉,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為了你,媽媽可以丟掉一切,什麼都不要,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媽媽?”
“媽!”井甜兒氣苦的搖了搖頭,“你以為的最好的,未必是我最想要的,我明明喜歡彩色的玻璃球,你卻偏要塞顆鑽石給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就是給我一車的鑽石也沒用,我只愛那顆玻璃球!”
“甜兒,你還小,你不懂,我是過來人了,明知道那是一條痛苦的不歸路,媽媽不能眼睜睜看你去走,就算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媽媽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這一點,至死不變!”
“媽,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愛,可你也試著理解一下我好不好?我就是愛段律痕,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沒有他,我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意義,我不可以失去他,絕對不可以!”
“夠了,甜兒!”簡清漾氣的渾身劇烈顫抖,“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你才多大就愛來愛去?你知道什麼是愛?他那樣的家庭根本不可能帶給你愛,他帶給你的只能是傷害,和他在一起你一定會後悔,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這輩子最重要最疼愛的人,難道我會害你?”
井甜兒見今晚無論說什麼簡清漾都不會妥協,搖了搖頭,“算了,媽,我不想再說了,時間已經很晚了,我送痕出去。”
井甜兒握住段律痕的手,繞過保鏢,想送段律痕出去,簡清漾看著兩人彼此交握的手,覺得刺眼極了,怒聲大喊:“站住!”
井甜兒停步,回頭望她。
簡清漾氣的臉色刷白,“他三更半夜闖到我們家裡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把我們井家當成什麼地方了?”
井甜兒平靜的回望她,“他是我朋友,我邀請他來的,合情合理合法,為什麼不能大搖大擺的從這裡走出去?”
“井甜兒……你……三更半夜和一個男人幽會,你還知不知道廉恥?”簡清漾口不擇言。
“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井甜兒心灰意懶,一臉漠然的回身,拉著段律痕繼續往大門的方向走。
簡清漾氣瘋了,指住段律痕的背影怒喝:“攔住他!”
值夜的保鏢,以及後來聽到院裡的動靜,出來檢視的保鏢,立刻朝段律痕蜂擁過去。
“站住!”井甜兒清清冷冷一聲喝,那些保鏢在距離他們一米處,如被唸了定身咒般定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簡清漾和井甜兒,半天動彈不得。
一個是當家主母,一個說一不二的大小姐,哪個也得罪不起啊!
簡清漾見那些保鏢不敢得罪井甜兒,跺了跺腳,看曲陵辛,“陵辛!”
曲陵辛會意,衝她點了點頭,走到段律痕面前,冷笑著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發難,劈手朝他的面門砍去。
段律痕鬆開井甜兒手,將井甜兒推到一邊,以免誤傷到他,和曲陵辛你來我往打在一起。
如果是往日,曲陵辛肯定不是段律痕的對手,可今晚段律痕發著高燒,還剛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正弱,便被曲陵辛佔了幾分便宜去,有好幾次曲陵辛的拳頭擦著他的太陽穴打過,將井甜兒驚出一身的冷汗。
“住手!別打了,住手!”井甜兒幾次出口制止,曲陵辛充耳不聞。
井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