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幽抿緊了唇,垂下眼睫,默不作聲,卻是不肯把砂囊還她,她伸手要去搶,被霍斯擋開,“行了,甜兒女神,再堅持你就矯情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不就圖的一個快活?幽覺得替你分擔,他心裡會舒服,會高興,你由著他不就得了,爭什麼爭?”
“是啊,”凌淵也走過來幫腔,“我們三個在一起慣了,彼此也有個照應,讓簡幽先送你們一程,他累得不行了,停下來等我們兩個剛剛好。”
場面正僵持著,井安沁追了上來。
原本他照顧他四個隊員的速度,一直跟在段律痕他們後面,後來他幾個隊員越落越遠,催他先走,他這才將速度提上來。
走到井甜兒身前,見他們停在原地不走了,奇怪的問井甜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不走了?”
井甜兒一臉無奈,“幽要幫我背砂囊,可我不想讓他幫。”
“他想幫你背,你就讓他幫你背唄,”井安沁一臉無所謂,“你們趕緊的,別的參賽隊伍已經追上來了,一會兒要被人家超過去了。”
井甜兒幾個回頭望了望,果然已經看到了其他參賽隊隊員的人影。
井甜兒是在拗不過簡幽,只得由著簡幽揹著砂囊,和他們走在一起。
一個人背二十五公斤砂囊就要壓彎了腰,何況是五十公斤?
看簡幽每走一步都那麼沉重,井甜兒心疼的厲害,走在他身邊,用衣袖給他擦汗,“怎麼樣?肩膀痛不痛?還是我自己來好不好?”
簡幽歪頭衝她笑,“姐,我沒事。”
可以幫到她,他很開心,比起她曾經為他做的,這點小事又算的了什麼?
又翻過兩道山岡,簡幽的氣息明顯變粗,臉色蒼白的厲害,漂亮的唇瓣更是淡成了水色。
“幽,你就送我到這裡好了,”井甜兒去搶他背上的砂囊,“你坐下歇會兒,停下來等霍斯和凌淵,離終點不遠了,我可以堅持到終點了!”
簡幽看了看時間,“不行,才過去兩個多小時,我再堅持一個小時!”
“不行,我不許!”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溼透了,每走一步都在發抖,臉色更是慘白的厲害,。
“幽,我幫你背一會兒,你休息一下。”一直沒做聲的段律痕去拿他背上的砂囊。
“不用了,老大,”簡幽依舊閃身躲開,“你保持體力,我們還想看你和我姐一起打破記錄呢。”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呢?”井甜兒氣的點他的額頭,“只是比賽而已,犯得著玩兒命嗎?你再這樣下去,累病了怎麼辦?趕緊把砂囊還給我。”
眼見三個人又僵持起來,一直陪在井甜兒身邊,跟他們走在一起的井安沁搖了搖頭,“真是怕了你們了!”
他一邊搖頭,一邊冷著臉色將井甜兒的砂囊從簡幽的背上取走,背在自己背上,“行了,你們別爭了,我送你們一程吧。”
他是名尚隊的隊長,也是爭強好勝的性子,比武他一直被段律痕壓著一頭,今天的百里負重,他卯著一股勁兒想和段律痕爭個高下,所以原本他不想趟這個渾水來著,哪知道,看他們爭著爭著,他還是手|賤了,把砂囊搶了過來,背在他的身上。
眼見著,砂囊到了他背上,那三個人就沒了異議,開始舉步往前走,他幽幽嘆了口氣——好人果然做不得,他果然是後媽養大的!
他將砂囊取過去,簡幽背上的重量瞬間減輕不少,四個人如此走了一段,簡幽體力調整的差不多了,又把砂囊從井安沁身上取了過去。
如此行行復復,簡幽和井安沁體力消耗都很快,眼見著他們已經氣喘吁吁,舉步維艱,井甜兒將砂囊取過去,死活不肯讓他們再繼續跟了,“你們休息一會兒,已經過去四分之三的路程了,剩下的四分之一,我可以堅持到最後。”
簡幽的體力已經耗盡,只得依他,井安沁比簡幽好些,但他不想簡幽一樣輸贏無所謂,他還要儲存一些體力,好歹拿個名次,也沒有堅持。
井甜兒囑咐了他們幾句,背上山囊,和段律痕朝終點走去。
離開他們的視線後,段律痕將她的砂囊取下,背在自己背上。
井甜兒急了,“我自己來,不是說好了讓你破記錄,拿冠軍!”
“破紀錄,拿冠軍自然重要,但不讓老婆受苦受累更加重要,”背上多了一個砂囊,他腳下步伐卻絲毫不受影響,歪頭揶揄的衝她笑笑,“我要是這麼看著你累死累活的揹著砂囊和我一起走到終點,豈不是被你兩個弟弟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