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他們。青晴也就轉了回來。兩腿一夾馬肚,那馬飛去。就將那些嫉恨拋在身後吧。
一路上黎源想,程昌寓一面打鼎江,一面圍嶽州,可謂兵力不小,楊么坐鎮嶽州,那麼必使他守鼎江。青晴與他並駕齊驅。兩匹駿馬把那二十幾個隨從遠遠地甩在後面。
青晴很久沒這麼痛快地騎馬了,馬跑得飛快,她縱著韁繩,馬鬃翻飛拂面,因為身體是前傾著,越快貼得馬背便越近。她額汗涔涔,雙頰嬌紅,很專注地盯著前路。其實她在想她第一次學騎馬的往事,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想起來已經成為往事了。
劉?與她同騎一匹馬,她就完完全全地靠在他的懷裡,她感受著他撥出來的熱氣鑽進她頭髮裡,熱哄哄地一直到後頸。後來他教她騎馬,他走在地上,給她牽著馬,一邊溫柔地調笑,講笑話。往事一下子湧到眼前,她的美目裡映著迷茫與一絲甜蜜。
為什麼會想到劉??程昌寓之後,岳飛就要來了。楊么的剋星。是因為這個嗎?
兩匹馬連跑了三百里,一路上沒有歇息,青晴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時近中午,酷熱,人和馬都汗透了。路過一處山澗,清溪淙淙,黎源帶住馬,道:“咱們在此歇息一會,馬兒也渴了,正好河邊有草。”
青晴點頭下馬。黎源將馬放開,任由它們去,那馬便奔到溪邊飲水。一陣風襲來,衣服都粘在身上,不過真是好涼爽。兩人也到溪邊上游掬水喝。
天氣雖熱,但溪水冰涼,因為是泉水。喝完水,青晴洗了臉與脖子,看到溪中的自己,頭髮凌亂,她解下長髮,用手指梳頭。
黎源這是第二次看她用手指梳頭了,她的手白潤纖細,也許手掌會有繭子吧,這樣的手該是吹簫彈琴的,卻偏偏學武,但是它還是軟若柔荑,夾住青絲嫩如春蔥,他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心道,什麼時候了還起這種心情。等青晴梳好頭髮。
一起走到山崖根下,坐在一塊青石上,青石有一張床那麼大,黎源由袋子裡拿出乾糧來遞給青晴,青晴接過,坐石的左邊,黎源坐在右邊,中間隔著老大一塊空白,青晴邊吃著乾糧,看那兩匹並頭吃草的馬,輕快地甩著馬尾。
一路上始終聽不見她話說,這半日來總是沉默,黎源忍不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他一張稜角的臉對著她,面板正是男子的那種野性的棕色。眼裡隱藏不住的些許溫柔。
青晴忽然深望著他,衝口而出:“我與你嫂嫂以幾分相象?”說完又自後悔,他不答,她便再也不提。
青晴苦笑道:“方才還好,現在覺得渾身痠痛,也許是著涼了。”她指的是昨晚在外面站那麼久。黎源自是不會知道。
黎源看她背對著自己,便拍拍青石的中間,道:“你趴下來,我幫你按按穴道,鬆鬆筋骨就好了。不過不要誤會,我怕你體力不支耽誤行程。”青晴一雙毛茸茸的水眸望著他,他帶點笑意地道:“怎麼,不相信我?”
怎麼會?他教她武功那麼長時間,近距離接觸多少次,有許多美好的,適應的環境,始終,除了那次她主動擁抱他,他從未接觸過她的身體,連一根手指頭也沒動過。
阮香雖然是他嫂子,但是畢竟他們有情在先,她那樣火熱的纏磨他,他依然能坐懷不亂,不失理智。可見他律己之強。
但是現在他說要為她按摩,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所謂他們事實的師徒關係,以前他嚴於恪守,現在他怎麼不管了?
她也不知道方才她為什麼會問出那一句,為什麼會忽然沒有自信?無論各方面她都要比阮香強許多倍,但為什麼會那樣問他?是因為對他的那段往事不舒服?
看他已經淡然了,那些話她也都聽見了,事情也已經解開了,她自認為不是那種有感情潔癖的人,何況她也有她自己的感情經歷。
他無邪地看著她,在等。
青晴趴在青石上,只覺得腰痠背痛得很,剛才不覺得,現在歇過來覺得有點疼,本來習武之人這點痛算不得什麼,但是,不知怎的,他那稜角分明的極盡陽剛之美的臉龐上,那雙本來清冷傲然,理智主導的眸子,這時卻漾著絲絲溫柔,而這樣的溫柔因為很難得,所以直打到人心裡去。
他按她的風府穴,他的手一觸到她柔軟的肌膚,雖然隔著一層薄衣,卻也能感覺到十足的柔滑的彈性,青晴也是一顫,他接下來依次是風池,肩井,天宗,大椎等穴,力道恰到好處,青晴覺得舒服許多,這些穴緩解頭重腳輕,肩膀痠痛,眼睛疲勞等。
青晴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輕鬆,黎源問:“怎麼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