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行尚未說話,楊炎忽地“咦”了一聲,叫道:“靈珠,靈珠!靈珠那裡去了?”
剛才在抗辯的過程中,他的心情一直像繃緊的弓弦,此時方始發現,龍靈珠已是不知去向。
不但是他,所有的人,剛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和冷冰兒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龍靈珠是什麼時候業已走了的。
楊炎叫道:“咱們已經勝訴了,靈珠,靈珠,你回來呀!”
龍靈珠早已走了,楊炎那裡還能夠聽到她的回答?
繆長風一把將他拉著,說道:“炎兒,你別激動。你的案子雖已得直,尚未結束,待全案結束之後,我們都會幫你去找尋龍姑娘的。”
楊炎把眼望去,只見冷冰兒淚珠瑩然,也不知她是為了龍靈珠的突然失蹤而泣,還是為了楊炎的大失常態的舉動而有感於心,以至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楊炎呆了一呆,走到冷冰兒身邊,低聲說道:“冷姊姊,如今咱們已是苦盡甘來,你不要傷心了,我在這裡陪著你。”
唐嘉源咳嗽一聲,說道:“我認為楊炎可以重歸本門,但他傷害同門所用的手段過份,還是應加懲罰,罰他面壁三月思過。但因我恐怕還有事情要令他去辦,何時才行,以後再定。我所擬的處分楊炎辦法,石師兄,你同意麼?”他見石天行一直不作聲,只好以掌門人的身分代行宣判了。
石天行仍然是那兩句老話:“我還有什麼話好說,還有什麼話好說?”按照規矩,他不表示反對,那就是同意掌門的判決了。
唐嘉源面色一端,森然說道:“石清泉應該如何議處,他是你的兒子,我不便越俎代庖,請你先拿出一個主意,再讓大家公決。”
這是逼他非說不可了。
石天行威風盡喪,面如死灰,澀聲說道:“我沒想到這逆子會這樣胡作非為,只求掌門賜他一死。”
唐嘉源眉頭一皺,說道:“我並沒有說要把他處死啊,怎樣定他的罪,本來是應該由你決定的。”
白堅城性子最為剛直,雖然覺得石天行有一點可憐,但還是忍不住直斥他道:“石師兄,你怎麼啦?”別忘記你是執法長老的身分,你怎能把執法長老的身分反而變成了好像是被告的身分了?要求情的只能是被告,不應該是你執法長老。”
石天行呆了一條,陡地捶胸叫道:“你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人大叫道:“師父,不好了!”這個匆匆跑入會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不是別個,正是石天行的大弟子陸敢當。”
陸敢當剛才是藉辭去找石清泉而離開會場的,石天行大吃一驚,顫聲問道:“什麼不好?”
陸敢當道:“石師兄已經跳崖自盡了!”
石天行呆了一呆,失聲叫道:“你說什麼,誰、誰自盡了?”似乎他還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敢當顫聲道:“是清泉師兄。弟子無能,搶救不及。”
唐嘉源問道:“你親眼看見他投崖自盡。”
陸敢當道:“不錯。弟子奉命傳他,在後山發現他的蹤跡。他不肯領旨,拼命奔逃,跑到思退崖前,就跳下去了。弟子因要回來稟見,無暇去搜查他的屍體。這是石筍勾破的一幅衣裳,請掌門與師父檢驗。”思退崖陡立百丈,下面是深不可測的山谷,倘若石清泉真的是從思退崖跳下去,當然必死無疑。
石大行陡地一聲大叫,把正在將那幅血衣遞給他的陸敢當踢了一個筋斗,叫道:“泉兒,泉兒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唐嘉源叫道:“石師兄,你靜靜,你是執法長老……”
石天行大叫道:“執法長老我不當了!我只要我們兒子,我的兒子。”
楊炎正在他的前面,也給他一掌推開。他惡狠狠的瞪了楊炎一眼,喝罵聲中充滿怨毒:“我的泉兒,我是給你們害死的!尤其是你這小賊,他若死了,我決不與你干休!”
楊炎的武功早已在石天行之上,但見他狀若瘋狂,不覺也有點可憐他,是以並不還手,讓他推開。
石天行推開了楊炎,立即奔向後山。他身為執法長老,何等尊嚴,突然變成了失心瘋的狂漢,一眾弟子都給他嚇住了,竟是無人敢去攔他。
唐嘉源道:“兆鳴師弟,請你暫行代理執法長老職務,楊炎一案雖已審結,還有附案未了。你繼續審訊。
他這樣一說,誰都明白,他們說的“附案未了”,指的必是冷冰兒控訴段劍青一案了。
丁兆鳴當年曾經奉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