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宋自昔,從他深情的眼睛裡,她一目十行地讀懂了他的心,一時心頭萬千感受,她想告訴宋自昔她的心剛才差點離去,可最終她沒敢說出來,只緊緊抱住他,由衷地道:“我也愛你。”
路人紛紛側目,覺得這兩個人真是有傷風化。但兩人都不在意,他們的眼睛,他們的鼻子,他們的耳朵,此時都只感受著對方,沒有空隙給不相干的人。不用說出來,兩個人也都感覺到了兩人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
兩個人都沒想到,世榮此刻與他們近在咫尺。
等兩人毫無抵抗地離開東城懸掛頭顱的城門,清源便飛快進城去向親臨現場監督的世榮彙報情況。
如果不是長久仔細地觀察,旁人看不出世榮曾經受過傷。他挺拔地坐在寬大書桌前,靜靜拆看書信等待必然到來的訊息。侍衛等人各自安靜伺候在側,除了伺候筆墨的,其餘幾乎都不發出動靜。
清源進來,在場所有人都當他空氣,誰都沒動彈一下。清源趕緊行禮之後直接道:“宋公子與三公主騎同一匹馬,在預估的方向出現。屬下傳達殿下的指令後,宋公子二話不說就轉身去了另一個城門洞。如果不出岔子,應該是改從西城門進城。”
世榮身形未動,只問一句:“三公主怎麼說?”
清源不敢直說,忍不住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世榮猜得到宋自昔必然乖乖聽他命令不從東城門過,接受他的侮辱。他等的是姜鏘的反應。一看清源如此,便了然,道:“你直說,不得隱瞞。不怪你。”
清源依然誠惶誠恐,不敢起身,“三公主說,‘咱不跟瘋子一般見識。繞道吧。’然後……然後就跟……跟宋公子親嘴,親很長時間。”
所有在場的都有了動作,包括世榮,滿臉不可思議地雙手撐書桌上看著清源,“誰主動?”
“三公主。”
世榮眼前閃過斗室裡,油燈下,三公主面色如常地剪掉他渾身衣服,以及,在他身上做出驚嚇得他昏過去的事。世榮當即明白了三公主當著清源的面親宋自昔的意思,就是試圖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宋自昔服從,她不服從,她就是要氣死他,就像以前在斗室裡招招式式都為了氣死他。
世榮的嘴角不由得掛出一絲笑意。她原來一眼就看清楚,他命令宋自昔不得從城門經過,主要目的不單純是羞辱宋自昔,而是當著她三公主的面羞辱宋自昔。她的回擊也夠損,她懂他的心,她準確無誤地往他心上插刀,反手將他羞辱個夠。夠聰明,夠潑辣,果然是她,果然只有她。
可世榮這一笑很快變成乾笑,慍怒隨即爬上他的臉。兩人,這麼快,尤其是宋自昔,明知故犯,一點不顧忌他的感受。
眾人本來都覺得宋公子倒是風流倜儻,卻不料發現世榮滿臉慍怒,有點不明所以。誰都想不到世榮心裡想的更多的是三公主,受的刺激全來自三公主。一時眾人都不大敢說話,主要是不知該如何說起。
世榮也不說,生了會兒悶氣,繼續看信。
終於臨街窗邊一個侍衛彙報,“宋公子進西城門,現在過來了。”
世榮二話不說起身,不想拉了剛剛癒合拆線的傷口一下,渾身針刺一樣地疼痛。但他不管,冷著臉大步走到視窗往下看。只見這兩人一起騎著一匹棗紅大馬而來,宋自昔雙手駕馬,三公主就這麼毫不避忌地當眾坐在宋自昔懷裡。兩人這一路過來,一路說不盡的話,眼睛裡只有彼此,眉梢眼角都是甜蜜的笑意。兩個人本來就都是美人,這會兒都更是美得如花似玉,一看就是神仙眷屬。
而世榮自然是更關心三公主。洗去偽裝的三公主原來笑起來這麼美,她原來能這麼柔美地看著一個人,她的姿態可以如此柔若無骨。
然後不知兩人說了什麼,視窗趴著看的世榮與手下們一起看到驚人的一幕,馬背上的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行為如此驚世駭俗,可大家在視窗看著都不覺得傷風敗俗,只覺得兩個人一定是情深意濃。
只有世榮厲聲問:“他們知道我們住這兒?宋自昔知道這個隱秘據點?”
旁邊康神醫道:“他們不會知道,這是新據點。”
世榮不語了,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可以想象得出三公主故意長吻宋自昔以向他示威是什麼樣子了。可她吻的抱的眼裡看的都是宋自昔,連路邊店面裡各色好玩的都不瞧上一眼,她心裡只有宋自昔,那專注,世榮心裡酸溜溜地想,就跟當初替他縫傷口一樣,他也被這麼專注地注視過。
兩人就這麼卿卿我我地經過世榮他們的窗下,好巧不巧地拐進斜對面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