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立刻浮現不安。
“桐原先生是否曾經請你吃飯,或者約你出去見面?”
笹垣的話讓文代睜大了眼睛,她用力搖頭:“從來沒有。”
“嗯。我是在想,桐原先生為什麼對你們這麼好?”
“我想他是同情我們。請問警察先生,桐原先生遇害的事,警方是不是懷疑我?”
“沒有沒有,沒這回事。我只是確認一下。”笹垣致意之後,舉步離去。轉了彎,看不到公寓時,他對古賀說:“很可疑。”
年輕刑警也表示同意,說:“的確。”
“我問文代桐原星期五是不是來過,一開始她好像要回答沒來。但因為雪穗在旁邊提醒她布丁的事,她只好說實話。雪穗也一樣,本來也是想隱瞞桐原來過的事,不過,因為我注意到布丁的包裝紙,她才判斷說謊反而會出問題。”
“是啊,那女孩看來很機靈。”
“文代從烏龍麵店下班回家,大概都是五點左右,那時桐原來了。而雪穗恰巧去了圖書館,在桐原走後才回家。我總覺得時間太過湊巧。”
“文代會不會是桐原的情婦?媽媽跟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女兒就在外面耗時間。”
“也許。不過,如果是情婦,多少可以拿到一點錢,那就沒有做家庭代工的必要了。”
“也許桐原正在追求她?”
“有可能。”
兩人趕回設在西佈施分局的專案組。
“可能是一時衝動下的手。”向中冢報告完後,笹垣說,“桐原可能把剛從銀行領出來的一百萬元給文代看。”
“因此,為了那筆錢殺了他,是嗎?但要是在家裡動手,她沒法把屍體運到大樓。”中冢說。
“所以她可能找了個藉口,跟他約在那棟大樓。他們應該不會一起走過去。”
“驗屍結果顯示,即使是女人,也有可能造成屍體上的傷口。”
“如果是文代,桐原便不會有戒心。”
“先確認文代的不在場證明再說吧。”中冢謹慎地說。
當時,笹垣心中對文代的印象極接近黑色地帶,她那種畏畏縮縮的態度也令人生疑。桐原洋介的推定死亡時間為上星期五下午五點到八點,文代那時是有機會的。
然而,調查的結果卻為專案組帶來完全出乎意料的訊息——西本文代擁有幾近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5
丸金屋超市正門前有個小公園,小小的空間無法玩球,只有鞦韆、滑梯和沙坑,正好方便媽媽購物時留下年幼的孩子在此玩耍。這座公園也是主婦們閒話家常、交換資訊的場所,有時她們會把孩子託給認識的人,自己去買東西。到丸金屋購物的主婦有不少都貪圖這個好處。
桐原洋介遇害當天下午六點半左右,住在附近的木下弓枝在超市遇到西本文代。文代似乎已經買好東西,正要去結賬。木下弓枝則剛進超市,籃子還是空的。她們交談了兩三句便道別了。
木下弓枝買完東西離開超市時已過了七點。她準備騎停在公園旁的腳踏車回家,當她跨上車時,卻看到文代坐在鞦韆上。文代似乎在想些什麼,正呆呆地蕩著鞦韆。
當警察要她確認看到的人是否真的是西本文代時,木下弓枝篤定地保證絕對沒錯。
彷彿要再度證明這段證詞一般,警方又找到其他看到文代坐在鞦韆上的人—一超市門口烤章魚丸攤的老闆。將近八點,超市快打烊時,他看到有一個女人在附近盪鞦韆,深感驚訝。他記憶中的主婦模樣,應該就是文代。
同時,警方也獲得了桐原洋介行蹤的新訊息。藥店老闆在星期五傍晚六點多時,看到桐原獨自走在路上。藥店老闆說,他本想叫住桐原,但看桐原行色匆匆,便作罷了。他看見桐原的地點,正好在西本文代居住的吉田公寓和陳屍現場之間。
桐原的推定死亡時間為五點到八點,要是文代蕩完鞦韆立刻趕到現場行兇,並非不可能。但是,調查人員大多認為這樣的可能性極低。原本將推定死亡時間延到八點就有些牽強。以未消化食物判斷的死亡時間本來就極為準確,有時甚至可以精確至幾點幾分。事實上,死亡時間以六點到七點之間的可能性最高。
此外,還有一項依據可以推斷行兇時間最晚不會超過七點半,那便是現場的狀況。陳屍的房間並無照明裝置,白天還好,但一到晚上,裡面便漆黑一片。對面建築物的燈光只會為室內帶來微弱的光線,亮度大約是眼睛適應後能辨識對方長相的程度,而且建築物七點半熄燈。若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