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過來了。
男孩子還在哭著,不過剛開始的哇哇大哭此時卻變成了哽咽,抓著男人襯衫的手微微的顫動著,口中還呢喃著說不清楚的話語,“秀律…啊…額…”
男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周身的冷氣更濃了,男孩子哭著哽咽住了,不得不鬆開一隻手拍了拍男孩子的背部,掌心中帶著的溫暖,漸漸的讓男孩子舒緩過一口氣來。
“下來。”低沉的磁性的聲音響在男孩子的耳邊,彷彿絲質的綢緞一般的冰冷聲音沒有讓男人身上的無尾熊鬆開手,反而是抱得更緊了,小小的精緻的臉蛋貼近著男人的白皙的脖頸,帶著淚水的臉摩挲著,彷彿在汲取男人身上的溫暖,紅嘟嘟的唇瓣悶著說道:“不下去…我就不下去…”
“下來。”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比之上次還有冷的聲音。
身上的男孩子聽了男人的話,狠狠的將臉上的淚水抹在男人的白色的襯衫上,湖綠色的眼中帶著點狡黠,不過還是聽話的放開了男人,坐到柔軟的病床上,嘟著小嘴,“秀律真小氣,抱我一會怎麼了?”
男人還想要說些什麼,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護士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男人想要往後退幾步,卻沒有料到手被男孩子抓在那小小的手中,剛想要說放開,就對上了坐在病床上的男孩子帶著期待還有些祈求的眼眸,不知道怎麼的就放任男孩子去了,寬大的手掌微微的合起來反握了男孩子的小手。
男孩子瞬間就燦爛起來,在還帶著淚痕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萌,伊藤奈子撫了撫胸膛,天吶這孩子能不能再萌一點啊!
牽到男人的手,男孩子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等待著醫生的檢查。
醫生詳細的檢查了男孩子的身體,放下聽診器,對站著的男人說道:“乾君,病人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男孩子湖綠色的眼眸中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會呢?疑惑的看向身邊的男人,“秀律,你什麼時候戴眼鏡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腦海中亮光閃過…
那鋪天蓋地的不屬於他柏臻的記憶彷彿是找到了出口,一下子全部湧現了出來,頭好痛啊…臨閉上眼睛的時候,還看到那個和秀律那麼像的男人,焦急的大聲叫著醫生…再然後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怎麼了?”一隻手還被男孩子握在手中,乾秀律壓低了聲音問檢查完的醫生。
“病人可能是車禍遺留下來的後遺症,不過還需要病人醒了之後再做仔細的檢查。”中村醫生將病人的資料夾闔上,對乾秀律說道。轉過身來對一旁的伊藤奈子說道:“給病人重新掛一瓶今天的藥水,病人醒來立刻通知我。”
“是,中村醫生。”
病房內只剩下乾秀律和躺在病床上的昏迷的男孩子…
“阿臻,醫生說你好多了,過幾天我們家阿臻就能夠出院了…”往日裡在金融界翻雲覆雨的柏秀律此時卻脆弱的像個孩子,手裡握著病床上臉色的蒼白像是一張白紙的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聲音早已沒有了冰冷,他不過是個深愛著弟弟的哥哥,期盼著病床上的弟弟能夠好起來,即使是已經連續被醫生下了幾張的病危通知書。
“貞治,媽媽要和爸爸去美國工作一年,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愛你的媽媽~”乾貞治拿起他媽媽留下來的留言,推了推反光的眼鏡…
“阿臻,不要離開哥哥好不好?我們會永遠在在一起的,哥哥還有好多的錢阿臻還沒有賺過去呢…”柏秀律低下來頭來,黑色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然而那淚水卻在地板上泛起漣漪…
“喂,110嗎?這裡發生了車禍……”不遠處的眼鏡碎了一地…
乾秀律微微的皺著眉頭,伸出纖細的手指抹去那從眼角流出來的晶瑩的淚水,對於這個只在小時候見過一面的侄子他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常年生活在美國的他今年才收到日本的邀請來日本工作。這次不過是接到了他大哥的電話,讓他幫忙照顧一下獨自生活在日本的侄子乾貞治。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孩子醒過來的卻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秀律…秀律…對不起…對不起…”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皺著眉頭,嘴裡還嘟嘟囔囔著斷斷續續的話語。
中途的時候,伊藤奈子進來過一次給乾貞治重新換上吊瓶,在乾秀律的冷氣下,戰戰兢兢的將男孩子之前扯針頭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包紮好,然後迅速的消失在病房中。
男人就這麼一直坐在病房旁邊,握著病床上男孩子的手…
幾個小時過去了,窗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