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有。”趙以瀾道,“你那時候發燒了,你不記得,但我記得可清楚了,你哭得稀里嘩啦,特別慘。”
魏霖被趙以瀾篤定的語氣所惑,極力回想七年前的事,說出口的話便不那麼堅定了:“我……沒有。”
“唉,這有什麼好否定的啦。誰還沒有個不堪回首的過去?你小時候肯定哭過鼻子,尿過床,隨地撿過蟲子吃。”趙以瀾一臉篤定,鄙夷道,“男子漢大丈夫,居然這點小事都不肯承認。”
魏霖……魏霖覺得不管自己反駁還是不反駁都不對,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然而,他卻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他真是愛極了她這般肆無忌憚地跟他說話,即便是揶揄他,也讓他甘之如飴。
一道亮光突然竄入,隨之而來的是羅銳那驚喜的聲音:“殿下,趙姑娘!”
但令羅銳呆愣的是,明明他是來救殿下的,怎麼他家殿下還冷颼颼地瞪他?
在羅護衛的帶領之下,壓在二人身上的碎瓦礫被挪開。二人也算是運氣好,一根長梁橫在二人身上,隔出了一個不小的空間,雖說移動不了,但除了灰頭土臉之外,基本沒受什麼傷,有也就是之前受的傷。
羅護衛將魏霖扶起,趙以瀾剛要自己坐起,就見魏霖對她伸出了手。先前趙以瀾跟魏霖那麼一番嘴架,早忘記了更早之前跟魏霖用充滿暗喻的手法說過讓他放棄的問題,自然地伸手讓他將自己拉了起來。
本以為趙以瀾會拒絕的魏霖眼睛一亮,拉了人起來便沒有鬆開趙以瀾,還是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才不舍地又裝作自然地將人鬆開。
趙以瀾和魏霖站在已經成為廢墟的破廟外,看著眼前這已成為過去的一片狼藉,趙以瀾說:“破廟還是塌了。”
魏霖看著一地碎瓦,嘴角卻帶著淡淡笑意:“是啊,它塌了。”
是啊,破廟塌了,可是那又如何?
趙以瀾有些詫異地看著魏霖,先前他不還將這破廟當成了某種象徵,不讓她“褻瀆”的麼?如今怎麼如此雲淡風輕,好似完全不在乎?
魏霖笑著笑著,忽然捂住了胸口,因痛苦而皺起了眉頭。
羅銳急道:“殿下,你的傷……”
趙以瀾本以為魏霖還會說什麼無妨,但出乎她的意料,他卻緊皺眉頭道:“大約傷口裂開了。”
羅銳面色一變:“殿下,屬下失職,請讓屬下替殿下處理傷口後領罰!”
“這破廟的倒塌,與你無關。”魏霖道,“先拿金瘡藥來吧。”
“是,殿下!”羅銳聞言,立即去取藥,而另一個護衛,也從一旁搬來一張椅子,讓魏霖坐下。在被魏霖輕飄飄地瞥了眼後,他立即又跑去搬來了另一張椅子,恭敬地請趙以瀾坐。
魏霖處理傷口,趙以瀾也不好意思現在就走,只能在椅子上坐了,卻有些坐立不安。剛剛在廢墟底下,她都說自己關心他了,這時候自然不好說走就走。年少時的冤孽,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羅銳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拿著金瘡藥。他看了眼手裡的藥,又掃了眼魏霖和趙以瀾,恭敬道:“殿下,您和趙姑娘是否要稍作梳洗?”
被埋在了廢墟底下的二人,這會兒灰頭土臉,一個兩個都跟花貓似的。偏魏霖還端著皇太孫的架子,正襟危坐,一副我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的正經模樣,可鼻尖上的那抹灰怎麼看怎麼好笑。當然,包括羅銳在內的護衛們每人敢笑。
但有一人是例外。
趙以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魏霖看了過來,抿緊唇盯著趙以瀾:“以瀾,你笑什麼?”
趙以瀾眉眼彎彎,笑而不語。
魏霖驀地起身,眼睛看著前方,也不知在跟誰說話:“我去梳洗。”
這包圍了破廟的院子很大,旁邊還建了些屋子,魏霖便向著其中一間屋子走去,走到一半,他回頭看趙以瀾,清澈的目光裡帶著一絲期盼:“以瀾,等我出來,你還會在的吧?”
趙以瀾沉默幾秒,也站起來道;“我也整理整理。”她看向魏霖,“這裡有空的屋子麼?”
羅銳這時候倒是想說並沒有只有一間趙姑娘您就跟殿下擠擠吧順便幫殿下看看傷口上點藥什麼的,但覷著趙以瀾和魏霖的臉色,他還是說:“趙姑娘,這邊請。”
難得的是屋子很乾淨整潔,還有水,趙以瀾仔細地將自己身上的灰拍掉,又擦乾淨臉上手上的灰塵,對鏡自照覺得已經乾淨了,還是美美的自己,便走出了屋子。
雖然趙以瀾自覺動作已經足夠快,但她出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