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失態,可那眼淚卻是越湧越多,她拿手背擦,半響,都擦不乾淨,她看起來1米6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身子骨也自然而然就開始萎縮了,她,太瘦小了,一個人背對著身子,手裡握著已經泛黃的照片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過身來,竟向葉晨欠了欠身,施禮地求證道,“阿珍還活著?”
人流太多,也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葉晨將老太太引上了車。
老太太有些拘謹和無措,葉晨從後視鏡不時地盯著她,她眼神閃爍,一手不時地捏緊衣角,隔著車窗望著車外的車水馬龍,她穿著像大家閨秀好出身的家庭,可言行舉止卻又沒有應該有的端莊大方,榮傾傾冷酷地開著車,老太太甚至沒有什麼行李,隻手裡拎著布手袋。眼眶一直都是紅紅的,葉晨告訴她珍姨還在,還活著之後她彷彿就放鬆了些。
葉晨直接將她帶往了醫院,病房裡是言藹霖請了假在照顧她,言藹霖坐在床邊,她舌頭依然像被禁錮般說不清楚話,言藹霖聽不明白,但也耐心地隨意應和著,老太太直接來到了病床邊,葉晨心跳如雷,真希望珍姨能認得這個人,找了這麼久,真希望這個人就是珍姨一直要找的那個沈曉施,她能受到刺激,一下就醒過來,珍姨就能好起來了,只見那老太太細細端詳著珍姨,注目不息,眼神就沒從珍姨身上挪開過,珍姨也迎上她的目光,葉晨期待她的眼神會有變化,會有光,可是什麼都沒有,珍姨看了那人一會兒,又轉頭找言藹霖,和她說著胡話,嘴裡偶爾依然會發出“施施”的單音節詞彙。
“施施被抓走了,那天風大雨大,我被關了一個月,大家都說載施施的船沉了。。。。。。。”那位自稱叫沈曉施的老太太啞著聲說著無厘頭的話,言藹霖和葉晨都聽不明白,倒是珍姨轉過頭來,突然停住了花頭,有些著急地望著沈曉施。
“施施的船沒有沉。”沈曉施繼續說道。
“莫。。。。chen。。。。。麼。。。。。。”珍姨突然情緒有些激動道。
“沒有沉!船好好的,施施也是。”沈曉施身子一個踉蹌地癱軟在病床上,珍姨像在思考著什麼,頓了一會兒,嘴裡又開始說不清不楚的話。
葉晨見那老太太如此失控,不免也紅了眼眶,這麼多元素加下來,她已經基本相信眼前這位老太太就是沈曉施無誤了,見那老太太太過悲慟,言藹霖怕她傷了身,忙上前幫她拍著背順氣,老太太哭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詢問著珍姨具體的病情還有葉晨她們和阿珍具體的關係。
還有很多的事要處理,但現在一時也弄不完,葉晨想先把老太太安頓下來,一切才好從長計議,卻哪知老太太到了醫院,壓根就不願再邁腿。
葉晨派榮傾傾在一旁守著後,牽著言藹霖出去吃飯去了,也隨便出醫院透透氣,最近這麼長時間在醫院待著,兩個人身上都全是消毒水味兒。
“想吃什麼?”葉晨隨口問道。
“沒什麼胃口。”言藹霖皺了皺眉,最近事多,也沒食慾。
“中餐?西餐?川菜?海鮮?粵菜?”葉晨友情提供著各種選擇,“不過不吃楊廚子做得了,吃膩了都,每天吃。”
“菜也能膩,人,你會不會膩?”言藹霖出了醫院,心情也順暢起來,同葉晨開著玩笑。
卻哪知葉晨竟認真起來,突然捧著言藹霖的臉,“我希望我們能像珍姨她們那樣。”
言藹霖卻調皮起來,“哪樣?幾十年生離還是我成珍姨那樣躺床上認不得你?”
“呸呸呸,美言無忌,我是說希望我們也能那樣相濡以沫,恩愛一世到白頭。”葉晨急得紅了眼,“你快把剛才的話呸掉。”
言藹霖對這些封建迷信沒什麼禁忌,見葉晨近日敏感,也只好遷就她做著無聊的行為。
但葉晨心情鬱郁,沉沉的,提不起勁來,言藹霖見她還不高興,耐著心地哄道,“怎麼了?我隨便亂說的,你別上心。”
葉晨只是搖頭,“我只是覺得鬱悶,施施阿姨我們不瞭解,可是珍姨呢?她從來不害人,不與人吵是非,她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遭遇這樣的苦難?也怪我,今年去看她的次數就少,也沒堅持把她接回家去住,要是有人照看著,發現得也早一點,也沒有這樣嚴重。”待珍姨脫離了生命危險,沈曉施也找到了,葉晨這才長鬆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才是鋪天蓋地的內疚和悔恨。
“不關你的事的,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言藹霖安慰道,“可能,可能有些人註定是要被上天虧欠的。。。。。。”
葉晨聽她語氣低沉,暗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