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翰闌來到李預的住處,正好碰上肖家兄妹。倆人為李預診了脈,肖坦之留在房裡為李預針灸,肖芝荷出來配製外敷的藥。武翰闌對她說:“李師叔的面色紅潤,病情是否有起色了?”
“他的氣色一天好過一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太好了。這些天辛苦你們兄妹了。”
“做大夫,治病救人是應該的。”
“你為我所做的,完全超過了一名大夫的本分。不知該如何謝你。”
“既然不知道,就不用謝了。不必這麼客氣。”
武翰闌感覺這句話很耳熟,細想一下,原來羅赫前不久也說過類似的話。他們的恩情,僅僅一句“謝謝”只能暫時安慰雙方的心,至於人情債,還是要還的,只是不知何時才能還清,到底還能不能還清。
肖芝荷還在專心配藥,武翰闌關切的說:“最近你事情這麼多,累不累?”
肖芝荷詭秘一笑,舉起雙臂做了一個顯示自己很強壯的姿勢,“我現在內力雄厚,精力充沛,你不用擔心。”
“以前你太瘦了,弱不禁風,現在你真的變強壯了。”
“我長胖了嗎?”
“不胖不瘦剛剛好。”
肖芝荷聽了心裡十分高興,連眼睛都帶著笑意,她抬頭向武翰闌望去,他正盯著她呢!倆人連忙轉移了目光,臉上都泛起桃花般的色彩。肖芝荷急忙岔開話題,“我爺爺奶奶已經寫信回來,他們打算從雲南返回揚州。李師叔不久也會醒來。到時候我就輕鬆了。”
“你有時間修煉武功嗎?”
肖芝荷明白這武功指的是歸元無極功。“每晚都練。”
“等你有了空,我們互相交流一下,爭取早日練到最高境界——似水無痕。”
“好啊,師兄。”
(七十八)傀儡
太陽落山之前萬里無雲,到了晚上,狂風大作,烏雲遮住了天幕,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他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驟雨。陳綺霞看著怎麼也望不透的黑暗,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心中十分害怕。她關上臥房的窗戶,轉身對著仍然明亮的房間,還是擺脫不了心中的憂慮。她對衛戍說:“和嵩華幫合併,你一定可以當上副幫主。”
“沒有實權,不過是個虛銜罷了。你還是不要勸了,我不會放棄手中的權力。”
“如果關犀帶回很多高手,你能應付嗎?”
“嵩陽幫今非昔比,所有人都忠心於我。”
“他們能應付眾多高手嗎?”
“關犀想重回嵩陽幫,就不能傷害嵩陽幫的人。”
“關犀這人老奸巨滑,他一定不會明目張膽的回來。”
“是嗎?依你看,他會怎麼做?”
“既然明裡不能殺我們的人,他可以來暗的。”
“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他可能派一批人裝作盜匪或江湖黑幫,夜襲我們嵩陽幫,然後挺身而出,趕走這些人,他就順理成章的回來了。”
“他很可能這麼做,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已在本幫之外佈置了暗哨,只要有人偷襲,他們就會通知嵩華幫,我要借嵩華幫的手趕走關犀。”
“難怪這麼自信,原來你胸有成竹。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和嵩華幫合併才是萬全之策。”
“不管他用什麼計謀,只要你我二人不落在他手上,他永遠也回不了嵩陽幫。”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不管怎樣,我總要賭一把。”
“外面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天意不詳啊!”
“哼!你是杞人憂天,我是高枕無憂。睡覺吧!天塌下來,就當被子蓋。”
燈滅了,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恐怖的閃電和震撼的驚雷讓陳綺霞無法入眠,她輾轉反側,回憶過去,是痛苦;展望未來,是絕望。她感覺自己像是在無盡的黑暗中飄蕩,想要抓住一件東西,卻什麼也抓不到。一股強大的寒意從心底升起,擴散到全身,直到深夜仍然揮之不去。
過了很久很久,雷雨仍在繼續。陳綺霞感到自己十分睏乏,雖然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這就是失眠的痛苦,這就是精神的折磨。她神情恍惚,聽到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響,近在咫尺,不像是雷聲。的確不是雷聲,因為雷聲總是先強後弱,這個聲響並非如此;另外,雷聲總是跟在閃電的後面,她閉著眼睛都能感應到閃電的強光,可是這次她沒有感應到。由於好奇,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在閃電的對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