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害相權取其輕,對孫權而言,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惜,我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劉琮起身自案几後走到帳中,賈詡見狀也站起身,兩人一同望向屏風旁邊懸掛的地圖。荊州軍自進佔春谷之後,便開始分兵襲擾宛陵等地,兵分數路向江東腹心長驅直入。
虎林之戰荊州水步兩軍損失很小,戰後又收降了數千江東兵和近萬山越兵,現在正是乘勝追擊,擴大戰果的時候,所以孫權請降無論真假,對於劉琮來說區別並不大。
底定江東,就在此時!
不過為了打擊孫權,劉琮還是親自執筆寫了封回信,信中揭穿了孫權假意投降,實則拖延時間的緩兵之計,並正告孫權“當此時,除自縛來降之外,別無他路!”
此信一揮而就,劉琮待墨跡稍幹,喚來那江東信使交給他。信使見劉琮面沉如水,窺不出此行結果如何,自張迅手裡接過書信之後便匆匆踏上歸途。
就在此時,江北群山之中,太史慈正率領部下在崎嶇坎坷的山中艱難前行。
原本在孫權的計劃之中,太史慈及其所部要在他進攻虎林之時,一舉攻克皖口,然後與前來接應的江東水軍一起,截斷虎林荊州軍的後路,以形成全面包圍之勢。然而虎林一場大火,將孫權的五萬人馬燒的灰飛煙滅,兩萬水軍也只剩下數千人,戰船不過數百,倉皇自虎林撤走之時,哪兒還有餘力去接應太史慈?
太史慈在約定的時間順利進入皖口,然後左等右等偏生沒有江東戰船前來,第三天頭上,才陸續接到訊息,江東軍已在虎林大敗……
這下可把太史慈和這一萬人閃在此處,好在太史慈當機立斷,確認訊息無誤之後,便馬上下令全軍沿江東進。因為在此之前,根據各方面蒐集到的情報來看,江東的荊州軍並不多,只要自己避開縣城大道,走山路的話應該能將部下安全帶回去。
於是艱難的行軍,便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而開始了。最初兩天還好,大夥兒雖然憂心忡忡但體力還保持的不錯,可隨著深入山中,又遭逢一場秋雨之後,全軍上下頓時有不少人因此病倒。緊接著糧食日漸告罄,因為此次出兵江左本就沒有攜帶多少糧食。
山中雖然有些飛禽走獸,卻哪兒能滿足近萬人每日所需?太史慈眼見全軍斷糧,不得不從山中殺出,自山外的數十個村莊中強徵了一部分糧草,又攻破了兩家豪強的塢堡,總算湊足了回程所需的糧食。在荊州軍合圍之前,太史慈便再度領兵入山,雖然山中道路崎嶇難行,但總算沒有被劉琮調派而來的各部圍困。
只是如此一來,每天行軍的里程便大大減少,傷亡也越來越多。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病而死,令太史慈頗為無奈。
“將軍,再這麼在山裡轉下去,只怕一個月都走不出去啊!”趁著暫時歇息的空當,一名校尉挨近太史慈,低聲說道,眉宇間滿是憂慮。他所率領的兩千餘人數次戰鬥傷亡不大,但一路上墜落山崖、得病而死的,卻有近三百餘人。眼看部下個個面黃肌瘦,有氣無力的,這名校尉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來向太史慈建言。
太史慈如何不清楚眼下的困境?只是山外荊州軍佈置了數道重圍,若是貿然出山,只怕全軍就要被圍殲於江北。
“山中道路難行,大軍連綿數十里,首尾難顧。”那校尉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對太史慈說道:“不若化整為零,分兵出山……”
他的話音隨著太史慈瞪視過來的眼神,而越來越低,最後雖然強撐著說完,卻幾乎低不可聞了。
“所謂化整為零,不過是各尋出路罷了。”太史慈並沒有大動肝火,這名校尉說的是實情,但他的建議,卻不能讓太史慈接受。因為太史慈很清楚,只要各部分開之後,很快就會被各個擊破,甚至有的還會主動向荊州軍投降。
這些天那些普通士卒可沒少說過投降的話,雖然不敢當著太史慈的面,但太史慈總是會透過近衛有所耳聞。
軍心,就要維繫不住了!
太史慈看著漫山遍野枯黃的山林,心中如這初冬的寒風一般冰涼徹骨。大丈夫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以昇天子階!奈何天意弄人,如今竟然窘迫如此!
校尉見狀,不敢多言,躬身行了一禮之後就要退下,卻被太史慈喚住:“且慢!”
“將軍?”校尉愣怔一下,疑惑問道。
太史慈拍著他的肩膀,語氣雖然低沉,聲音卻格外堅毅:“回去告訴部下,只要再堅持幾天,咱們便可以出山了!”
那校尉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