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這幾日天氣變得很快,尤其是夜間頗為寒冷,不知我軍冬裝何時能運到?”法正搓了搓手,對劉琮說道。
劉琮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實我軍冬裝已經運送到了營中,只是吾未曾下令發放罷了。”
“哦?將士們雖然強壯,可是……”法正有些意外,不過他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劉琮這麼做的目的,遂搖頭苦笑道:“大將軍心機深沉,恐怕馬超這次非得吃個大虧了。”
劉琮笑道:“若是天氣再冷幾分,就得給將士們分發了。”
此時已是深秋,天氣還是比較冷的,之所以沒有給將士們發放冬裝,正是要迷惑敵軍,給他們增強信心。否則城內守軍見荊州軍擺出長期圍困的架勢,士氣低落之下,說不定會開城投降。
城內的守軍其實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對他們中的很多人來說,甚至都沒有機會看清楚荊州軍將士的樣子。這幾日荊州軍都是用霹靂車向城頭拋射石彈,壓根就沒有派出步卒強攻登城。
在荊州軍的霹靂車攻擊之下,如今的昆陽城頭可謂千瘡百孔,傷痕累累。城牆正面已有數十處的磚石脫落,四座城樓全都成了廢墟,尤其是南門的數段城牆已經搖搖欲墜,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轟然一聲垮塌。
好在馬超領大軍前來的速度比他們預想的更快。就在成宜所部立好營寨的第二天晌午,馬超便親自率領本部人馬中的五千騎兵,從許都趕到了昆陽城外。到了傍晚時分,其麾下的一萬五千步卒和張橫所部四千步騎、馬玩所部五千步騎也相繼趕到。
訊息傳至城內,使得候選所部和曹軍都歡聲雷動。
“吳將軍,現在馬將軍既然已率大軍前來,咱們便做好準備,待馬將軍進攻魏延大營之時,從城內殺出,裡應外合,一舉將其擊敗!”候選登上北門城頭,意氣風發的對曹軍守將吳將軍說道。他這會兒心情大好,自然也就不會對吳將軍冷言冷語了。
不過吳將軍的心情卻不怎麼好。在他看來,馬超領大軍來昆陽解圍,或許能夠將荊州軍擊退,可這昆陽城以後就將落入關中軍手中。對於城內的百姓而言,或許又將是一場劫難。至於他自己,則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解圍也好,不解圍也罷,他其實並不在乎。
見吳將軍沉默不語,候選哈哈一笑,自顧自的說道:“若是將軍害怕,那也無妨,只管在這城頭上觀戰便是!哼,荊州軍如此囂張,此番必叫魏延大敗而歸,看他還敢不敢斷了我軍後路!”
吳將軍心中冷笑,面上卻只是淡淡說道:“既如此,某便拭目以待。”
“哼!”候選的好心情頓時被他破壞,轉身便走。他這會兒急著整頓人馬,打算在馬超進攻魏延大營時來個內外夾擊。至於曹軍,不願意出城一同進攻便罷了。反正這昆陽城也還是要留些人馬防守,不過萬一戰事不順,候選可沒打算再領兵退回城內。他已經打定主意,說什麼也要和馬超等部合兵一處。
然而讓候選有些失望的是,馬超所領各部抵達昆陽城外之後,並沒有立即向魏延大營發動進攻。
“或許是天色太晚了?”那名偏將遲疑的說道。
候選陰沉著臉點了點頭。方才的滿腔豪情,這會兒都化作了疑惑和不滿。他這幾日擔驚受怕,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說不定我方援軍是要在半夜進攻呢?”主簿見候選心情不快,便又猜測道。
候選卻搖頭道:“這倒不會。馬超所領人馬數倍於敵,以正面強攻便足以攻破魏延大營,夜間進攻又能有什麼好處了?”
主簿本就對軍事不是太懂,聞言立即做恍然大悟狀。見候選臉色稍稍轉晴,便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何不讓將士們先行散去休息?”
自候選集中各部人馬在北門內待命之後,到現在人人都還沒吃上晚飯,個個沒精打采,原先因為援軍到來而提升計程車氣,此時卻看不大出來了。候選見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發各部人馬散去。
北門外的荊州軍大營中,魏延的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表情。他頗為沉穩的坐在案几後面,仔細聽著斥候們前來報告的敵情。從探查到的情況來看,和之前所預計的敵情相差不大。馬超並沒有分兵,也沒有增加多少兵力,其目的也頗為明確。
“再探!務必時刻警惕。”魏延將斥候打發走了之後,扭頭對席間諸將說道:“諸位都準備的如何了?”
眾人先後將各自的準備情況做了簡略彙報,魏延聽完後微微頷首。雖然馬超所部人馬數倍於己,但他並不太過擔心。因為他的大營雖然最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