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軍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啪。”
肌腱與骨節脫離的聲音,明明十分輕微,卻讓在場人聽的頭皮直髮麻。
食指的掌指關節也脫臼了,軟趴趴的曲成幾段。
軍人臉色煞白,額頭滿是豆粒大的汗珠。
衛道唐不動聲色,又讓他的中指掌指關節脫臼了。
饒是這軍人平素以硬氣著稱,此時也忍不住呻吟出聲,衛道唐知他的忍耐力已到極限,要是罔顧他的能耐,繼續弄無名指的掌指關節,只怕會痛的暈厥過去,淡笑一聲,就此住手,緩緩幫他把脫臼的指關節一根根接好駁正。
眾人這才知道,衛道唐練成這門拳法,是承受了超乎想象的痛楚,跟鄭翼晨的太極拳一樣,也是屬於他自己猜獨有的武功,就算知道如何練習,也註定到不了衛道唐的境界。
鐵血兵王,不止熱血如鐵,意志也如鋼鐵一般,才使得出這樣的拳法。
與衛道唐一戰過後,鄭翼晨的京都之行,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偕同郭曉蓉,搭著沈止戈的私人飛機,回到了g市。
是的,在這架飛機上的乘客,只有他們兩人,鄭翼晨看出蔡遠山在g市時,一直牽掛著徐沐風這一家子人,難得來京都一趟,自是捨不得立刻就走,於是就放了他一個月的假,讓他與徐家人多聚一些時日。
至於羅賓,臨上飛機時,它竟是在院落裡失蹤了,衛道唐發動了基地的人,上上下下的都找了個遍,都找不到它的蹤跡,鄭翼晨知道它還不想離開,也就放棄了找它的打算。
他委託衛道唐,如果羅賓在這裡玩膩了,想要回去,自會出現,到時候就拜託他送羅賓回去。
衛道唐一口答應,話鋒一轉,提出了一個建議:“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比試一場。”
鄭翼晨笑著連連擺手:“比武的話,近二三十年,我是沒有空的,哈哈哈。”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和衛道唐實力上的差距還是蠻大的,那場比試,主要是用了詭計,可一不可二,用了之後,就再無效力,下次真要比試,不論他如何取巧,衛道唐也絕不會再上當,他就只能憑藉真功夫和衛道唐分出勝負。
這段實力上的差距,他一定要花上數年的苦修來彌補,才有勝過他的可能,近段時間,他可絕不會傻到給衛道唐雪恥的機會,這個打敗鐵血兵王的光榮頭銜,一定要多頂個三五七年,才算夠本。
衛道唐難掩臉上失落,一代兵王,當下甚是憂鬱啊。
鄭翼晨看在眼中,忍不住暗自好笑:“他到底是心口不一,嘴裡說著輸的心服口服,我看也不是真心的服氣。”
直到離去的最後一刻,衛道唐也始終沒有詢問,鄭翼晨闖入四合院的那晚,他與原鯤鵬之間,具體發生了何事,進行過怎樣的交流,達成何種共識。
他不問,鄭翼晨也不打算說,有些話,就此爛在肚子裡,也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衛道唐和原鯤鵬之間圍繞軍部首長的恩怨,是他們兩人的事,本就輪不到鄭翼晨插手。
回到了g市之後,鄭翼晨本以為他和郭曉蓉能夠像童話裡的常規套路一樣,王子成功解救了落入大魔王魔掌的公主,從此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誰知回來之後,等待他的,卻是另一個噩夢。
他忍不住想要仰天狂吼一句,你妹啊!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迴歸徐家大宅的郭曉蓉,為了適應自己鄭家未來太太的角色,並沒有安生下來,而是穿起了圍裙,守在爐灶邊,左手持湯勺,右手拿鍋鏟,拜師廚神老梁,學習做菜。
會有這種突兀的轉變,源自於鄭翼晨在飛機上和她聊天時,多嘴說了一句:“我爸對未來兒媳婦不求貌美如花,端莊貞淑,有且只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煮飯燒菜,要比我媽還厲害,他吃了二十多年難以下嚥的飯菜,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的餘生,飯菜質量也是上不去的,這可是血淚的教訓,他不想讓兒子以後也受一樣的痛苦,哈,瞧我媽把他坑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郭曉蓉自己可是根本從來沒下過廚的,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學會煮飯做菜,反正上限極低,只有能超過鄭華茹即可,這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麼。
至於鄭翼晨接下來抱怨當年高中外宿,在學校食堂吃飯,舍友們都說飯菜難吃,只他一人吃的津津有味,這才知道所謂飯菜,不是隻有焦黑的炭色,鹹膩的口感,還有色,香,味的俱全這些話,郭曉蓉根本沒有聽進去,只在心中自顧自的勾勒如何進階為一個優秀廚師的偉大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