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裝進上衣內兜,這才走進廚房。
石磊將自己的身世向李鳳珍和盤托出,只隱瞞了自己在岫巖的社會身份。
李鳳珍沒等聽完已淚水漣漣,“娃兒,別哭!啊!”
李鳳珍邊說邊以手拭去石磊眼淚,“媽聽了心疼,以後小東和你就是親兄弟,媽都疼!”
李鳳珍見紀東笑看著她,伸手擦擦眼淚,“娃兒,吃啥跟媽說,讓小東去買。”說完眼淚絲絲的示意紀東。
紀東會意,湊到石磊臉前笑著說:“知道蒙娜麗莎為啥老笑嗎?”
紀東邊說邊拉過石磊,緊緊地抱著說:“她哭夠了!”
(16)
石磊積聚已久的心事得到宣洩,被紀東擁著更是感受到了一股溫暖的親情,微閉了眼任由紀東替他抹眼淚。
李鳳珍欣慰的看看兄弟二人,擦乾眼淚轉身做飯。
“你怪會享受哩!”紀東壞笑著湊到石磊耳邊輕聲說:“要不要我親你一下表示安慰?”
石磊聞言好笑,抬手輕輕捏捏紀東臉蛋,“你沒刷牙,你那嘴還是留給李潔慢用吧。”
“媽,我哥他欺負我。”紀東大叫。
“媽還不知道你!長這麼大,街坊上哪個孩子沒被你欺負過。”李鳳珍習慣了自己兒子的把戲。
石磊看著紀東,紅著眼笑道:“你真哩很惡啊!”說完走到水池邊洗菜。
紀東從後面勾住石磊脖子,伸指彈彈他後腦勺,“還真比我勤快!媽,您可不能喜新厭舊啊!讓您媳婦知道您不疼我,說不定就不嫁給我了。”
“就會耍嘴皮子!你的事你自己慎重點,別弄得像上回,沒把你爸氣死!”
“我爸呢?”紀東這才發覺一大早沒看到紀偉峰,“我去屋裡看看他。”
“你爸下鄉了。小北來電話說你伯前幾天摔了一跤,躺在床上不能動,你爸和你姑昨天上午回去了。”
“嚴重嗎?”紀東放開石磊,幫著拿盤子。
“你爸打回電話說是快不行了,估計就這一兩天的事。”李鳳珍嘆口氣,接過盤子盛菜,吩咐紀東去路口買點油條。
紀東答應著出廚房,又轉回身看著李鳳珍忙碌的身影發回呆。
歲月流逝,生命如同荒原上的野草,歷經四季,由嫩芽至青澀,漸至茂盛,終至枯黃,當又一個春天來臨,凋謝的便轉化為營養,滋潤出新的活力。人這一輩子會經歷很多事,有很多人會離開我們,我們也終將會離開很多人。
紀東出大門西行,在油條攤碰見韓海父親。韓父說紀東有些日子沒家去玩了,兩人邊說邊轉回家。紀東進屋放下油條,想了想告訴李鳳珍,說要去韓海家看看,一會兒就回。
韓海正在臥室裡給志雄穿衣。紀東悄沒聲的旋開門鎖,一邊示意看見他的志雄不要聲張,一邊躡手躡腳摸到韓海身後,猛的勾住韓海脖子。
韓海嚇一大跳,“誰呀?”
志雄在床上咯咯直笑,“小東叔叔,我要騎夾脖。”
紀東放開韓海,坐在床邊讓志雄騎在脖子上,“不許尿尿。”說著話馱著志雄走到窗前開啟窗戶,“屋裡騷烘烘的,是不是你又尿床了啊志雄?”
韓海不防紀東會來看他,高興之餘有點黯然,“啥時候回來的?不陪你戰友了?”
紀東逗著志雄,聽說轉過身子。
“怪不得這屋裡有股怪味兒!你是我哥,可他是我親哥,可不就是他近。”紀東故意氣韓海。
紀東那天聽韓海說話頗有醋意,回頭想了很長時間,想來想去越想越頭疼,直接跟韓海說他根本就沒龍陽嗜好,他紀東只把韓海當作兄弟,那就間接說明韓海有斷袖之癖,可韓海從來就沒對他說過什麼,若僅憑几年前那件事和此後這些年韓海的古怪就說韓海愛上了他——雖然紀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但畢竟這也只是他的主觀感覺和臆測,剩餘那百分之一弄不好也會讓韓海笑話他,若因此再把他當成龍陽君,那他紀東跳黃河也洗不清了。反過來,就算韓海真是暗戀他,他明明白白的告訴韓海,說自己絕對不會愛上一個男人,這對於一個愛自己的人來說無疑是件很殘忍的事。
紀東體會過暗戀一個人的滋味,每天睜眼閉眼一顆心整個人都圍著心儀物件轉,能得她對己一言一笑,無異於得了元寶,反之,每天看著她和別人說笑,和別人談戀愛,卿卿我我的把自己當成空氣,那滋味就像是螞蟻在心上爬,又酸又癢,抓撓不得難受無比。
紀東自己有切身體會,所以也不想輕易傷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