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書微微一怔,眼中那一絲驚訝極快的掠過,爾後不動聲色的恭維起來:“居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葉門弟子,久仰,久仰啊!”
龍吟月坦然受了此番話語恭維,然後回問道:“閣下一身輕身功法了得,不知出自何門何派?”
杜玉書心底咯噔了下,正要開口,一邊李思已經幫忙回答道:“他叫董方為,是個散修。”
“哦?”龍吟月面色古怪起來。
“怎麼?”杜玉書察覺到異樣,見就連跟上來的其他幾位修士面上也變得顏色,很快聯想到了什麼,心下一沉,轉頭看向李思,疑惑道,“先前李兄救人時就認出此人,莫非是舊識?”
李思搖著頭笑道:“之前在涼關城外的客棧的確與龍兄有過一面之緣,龍兄出身大派,但明理知是非,高人風範展露無遺,令人印象深刻。”
“言重了。”龍吟月謙虛道,“師門有訓,不得插手俗世,那時群情洶洶,在下自然不敢多待。”
李思卻是認真的道:“若非龍兄那般話語,恐怕我與師傅還不容易脫身,此際會再碰到,實乃是緣分。”
龍吟月一身正氣,加之手段高超,又是鼎鼎大名的青葉門弟子,李思很自然的生出了結交的心思來。
杜玉書又探究了幾句,方才從李天宇嘴裡知道當時事件,聽到一個小蟊賊盜了龍吟月的師門令牌後,面上莞爾一笑,倒是一邊的高雲升宋大成聽了那番故事,面上神情古怪。
“董兄?你是出自青雲門嗎?”高雲升朝杜玉書投了一瞥後問道。
杜玉書嘿了一聲,轉頭看了過去,奇怪道:“莫不是有人自稱在下了吧?”
他不答反問,目的倒也簡單,若師弟師門令牌丟失,為了來這裡,必然會捏造一個新的身份,謊稱來自青雲門並不意外,只是看高雲升宋大成幾人臉上神情有些躲閃,似乎在隱藏什麼。
想來之前這些人該是和師弟一組,但眼下為何不見人影?
他那不好的猜測又生了出來,師弟雖有些小聰明,但在這靠實力為尊的地域,又沒有人照顧,恐怕吃不到什麼好果子,但願……
“的確有人自稱董方為,那人還是……”
“咳、咳!”高雲升重重的咳了幾聲。
龍升得了眼色示意,立刻醒覺過來,朝杜玉書笑了笑,拱手道:“不知道董道友是不是出自青雲門?”
老挑重彈,意味分明,杜玉書越發覺得有情況,只是師弟謊稱這門派裡頭,難道還大有文章不成?
他略微沉吟過後,就點了點頭承認了。
出乎他的意外,高雲升宋大成幾人只互相眼神交匯,言說的確有冒充人物,只是路途兇險,同他幾人分開了。
“那人長得極其普通,臉色有些黑,看起來十分敦實,並未破竅,身上還有幾張老舊符篆,會用些奇怪身法……”龍吟月形容起董方為的樣貌來,同高雲升等人印證。
“這麼說,那人就是盜竊了龍兄令牌的小蟊賊了?”杜玉書似有所悟的道。
“**不離十了!”龍升點頭道。
高雲升朝師兄宋大成使了個眼色,二人早已形成默契,很快將這話題轉開,注意力又放在秋貞身上,龍升久在軍中,更是知曉其中問題嚴重。
若是那小蟊賊盜取了龍吟月令牌,那封信出自青葉門,那龍吟月就讓人信任不得;但若是那小蟊賊盜取的是青雲門董方為的信件,那麼眼下這個董方為,也須仔細防備。
偏偏這兩人都是厲害人物,難怪峨眉派眼高於頂的傢伙們閉口不言。這等事情只做推論,教人懷疑,卻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證明。那信件上只言明教授弟子魔功,並未說清楚究竟教誰,倒也分不清楚。這類事一旦說出口來,必生出間隙,平白結仇。
峨眉弟子知曉眼下還有魔族修士在,當然就識時務,他龍升本就寄人籬下,更要學得幾分聰明,方才能自保。
對於龍吟月來說,卻是擔心那信件暴露身份,若暴露出來,那對面幾人便知曉他青葉門弟子身份是為虛假,於之後行程只怕不利。
而心情最沉重的當屬杜玉書了,師弟師門令牌被人搶奪,遇到龍吟月那般人物,能保得一命已算是萬幸。但也可以想見師弟那時候的無奈與沮喪,之後又謊稱青雲門弟子進來此處,修為低微的人物,肯定處處受人刁難,而師弟又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從幾人神情來判斷,只怕師弟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處,他懊惱無比,竟是連探尋上頭洞府的情緒也蕩然無存,目光一一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