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薰衣草紫從盡頭開始迤邐拖曳,她緩步向前,那耀眼奪目的長裙就流動起一片華光,每一處的褶皺都似乎是由上帝親自接連,完美無瑕,灼人的風華在這一片煙霧繚繞中,隱藏著深邃的冷靜。
蕭然眷戀地用指尖輕輕摩挲著照片,彷彿在輕撫她身上的每一寸衣角。
指尖輕輕一轉,那報告又翻過幾頁。這一張照片竟是比上一張時尚秀場上的照片還要令人拍案叫絕,名聞國際的時尚鼻祖《fashion》雜誌的首頁海報上,她整個人凌波站在水面上,羅曼蒂克的薰衣草紫帶著種黑夜的冷豔,迤邐飄逸的長裙像是在夜空中畫出一道流星般的軌道。
遠遠看去,姣好的身段在夜幕的背景下劃出了一朵妖嬈的芬芳枝蔓,她淺淺一笑,眼睛沒有看向一人,只是隨行地睨了一眼腳下滿山璀璨,香港維多利亞港最豪奢的夜景盡收眼底,這一刻,她的眸一如剔透琉璃,極清、極透、極魅地映出整片流光豔影。
他的嘴唇漸漸顫抖起來,英俊至極的臉龐顯出幾分黯啞的紅色,一張張的照片,反覆翻來覆去,他的視線直直地落在那完全不重複的華服上,不同的嫵媚,不同的氣場,卻是同樣的薰衣草紫色。
她怎麼會不是那個“她”,明明,明明都這樣愛薰衣草成痴,可是陳昊的話又一次地在耳邊響起,“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人能起死回生?蕭然,你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她死的。”
他頹然閉上雙眼,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借屍還魂,那麼,“她”若活了,第一個就會衝來找他,即便是玉石俱焚也絕不會放過他。
是啊,明明知道,可為什麼,理智再也不受控制,發瘋地覺得,那個冷云溪,有時候真的是“她”。
黑暗中,他緊緊地握住那些照片,難道這些都是巧合?……
公司股價大漲,連著資金大幅收攏,不管是張氏還是冷氏集團都洋溢著說不盡的喜氣,云溪累得幾乎虛脫,卻沒什麼精力和那些功臣們通宵慶功,只開出一張支票,允諾費用全部報銷才得以安全脫身。
回到家,幾乎立刻陷入黑甜的睡眠中,無論誰來敲門都沒有反應。
李嫂燉了各種滋補的湯,最後只能熱了一遍又一遍,直達第三天上午,她一臉神清氣爽地出了房間,才得以大顯身手,營養餐是變著花樣的來,搞得張翠都直呼再這樣下去非胖上三斤不可。
云溪無奈,不敢直接拒絕張嫂的關心,只能藉著回校的機會鬆口氣。
老金顯然資訊通暢,一早就聽說了她的豐功偉績,衝在一眾同學崇拜激盪的腳步之前,把她拉到了學校後門的餐館裡。
“怎麼了,今天突然想請我吃飯?”云溪掃了一眼包廂,覺得今天老金有點不對勁啊,從來都是豪爽型,坐雅座包廂和大廳從來沒區別的人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注重起**了?
“去,要請也不是我請。”老金睨她一眼,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推給她,一杯留給自己。“小白今天請客,讓我無論如何要留住你這個大忙人。”在大學,同寢室的女友幾乎算是半個孃家人,只要其中一個找到了男朋友,全寢室的飯是必須要請的。從司徒白和厲牧交往之後,還沒正式請過她倆吃飯。說來,當初如果不是冷云溪,這兩個冤家還不一定能聚頭,算起來,她還算得上是她們倆的半個紅娘。
云溪想起上次和司徒白在“不夜天”碰上詹溫藍的那兩個“發小”之前還笑得挺歡,之後也不知道是碰上什麼事,小白的表情就變得鬱郁不歡,隨後再沒有訊息,感情現在又恢復如常了?難道真的是談了戀愛的女人就必然患得患失,間歇性的發些神經?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小白都這樣,云溪嘆息,這叫什麼事。
“哎呀,你們都到了,我還以為你們會被那群人堵在寢室裡出不來呢。”說曹操曹操到,包廂門一推開,一張嬌俏的臉從外面伸進來,臉上紅潤透亮,還帶著幾分驚喜。
隨著她話音剛落,身後的另一個身影落入云溪的視線,笑得一臉寵溺的厲牧拉著司徒白走了進來:“大忙人,想請你吃一頓飯搞得比登天還難。”
云溪望著這兩人光是視線相望就已經全身都充滿粉紅色彩的兩人,勾了個笑,轉頭就在老金耳邊低聲問:“這是怎麼了?”難道熱戀期的頂點到了?秀恩愛秀到她面前來了。
“不要問我。”老金搖了搖頭,笑得一臉嫌棄,“我只負責帶一張嘴來,今天它的功能就一個字——‘吃’!”說完,拿起選單就開點,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她面上極快的閃過一道陰翳卻沒有逃過云溪的眼睛。
云溪回頭看